古醫家傳承,醫武難分家,醫到極致,必須有武之力量的支撐。
武之傳承需要天賦,沒落的古醫世家大多是因為缺少天賦異稟的武之後輩。
沒落的王家流落到世俗界已不知年月,與古醫界早就斷了聯絡。
前些年,適逢大亂起,亂局之中家族被打得七零八落。丟了傳承的王家無奈棄武,慢慢淪落為純粹世俗的古醫人。
如今世俗界那些古醫世家大多與王家相似,甚至有過,而無不及。
於是乎,隨著這些世家的傳承缺失和固步自封,世俗界的古醫彷彿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這位老古醫生不逢時,動盪中丟失的傳承很難再找回來,家傳之學自此一落千丈。沒有武之力量的支撐,王汝陽自知大多之手段,諸如針灸之術等,恐怕已經沒有機會深入作精細鑽研。
於是,王汝陽以畢生精力專注病理與藥劑,終成一方雄主,成為權威。
作為權威,堅守至今的老古醫,王汝陽格外清楚安翊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如今的古醫迫切需要如此巨擘,需要這位他們期盼已久的神。
出世即巔峰,一不小心,安翊站在了世俗之巔,無法以一己之念看世俗。
在技術層面上,在安翊心目中,只有醫,而無中、西之別,都是活命之術。
但是,人有別,以群居,源自世俗的安翊自然知道,人有東、西之分。
既然人分東西,服務於人的醫必然就有了中、西之分。也就是說,在人倫這個層面上,安翊將自己定義為古醫。
人分東西就避不開紛爭,核心無非利益。財帛動人心,此乃至理,這一點不分東西方。在東方人糾結於人倫綱常的時候,西方人已將利益研究透徹!
利益紛爭,內外皆有,安翊亦覺無可厚非,只是打心底在為醫和醫者惋惜。
本該是一片淨土,最終卻成為紛爭的主戰場,成為被人駕馭的工具。
想想也正常,萬物若有生命,無非生老病死,無一不與醫和醫者相關,本就是無人可避的名利場,漩渦中心。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安翊的皇朝情懷頗為極端,雖然很多事情未必有那麼嚴肅,但是根源在哪才是關鍵,有些事會由小及大。
旗幟鮮明的皇朝情懷之下,但凡涉及群體利益,安翊和他的姑娘們一切皆以此為基礎和準則,不需要任何理由。
在瀝洲,安翊也救人命,黃金萬兩並不是小數字,從未感覺是心狠手辣。
安翊的姑娘們無孔不入,哪個患者不被她們翻個底朝天。仇視青洲者,即使黃金擺在那裡,也會被他們拒診。
罪惡並沒有過去太久,戰爭的鐵騎和槍口面前,所謂醫者仁心該有多麼的蒼白無力,利益之紛爭何謂和平年代?
百年的戰亂不是辛酸二字能夠承載的,打碎了舊的皇朝,國門大開,科技讓世界越來越小,孕育了一個文明的這片沃土受科技文明的衝擊是直接的。
在東方,古武和古醫龜縮避世,以此為契機,西醫的觸角已根植這片沃土。
如今,中西醫的紛爭,拋開技術層面的所謂先進性,已經上升到學派或者文化層面,代表的已不再是個人高下之爭,而是群體利益,此時沒有選邊站。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在這個古老的皇朝,有那麼一群可愛的老頑固,他們如王汝陽一般空有古之傳世血統。在大勢的衝擊中,也算眼界大開,深知古醫為何淪落至此,欲重振而力有所不逮。
但是,他們有著自己的堅持,十分執著,甚至有些偏執,大概可以統稱為老學究。只可惜,這個群體人丁凋敝。
安翊一直跟在老人身邊長大,從安吉思到坎貝爾,到老湯姆,已經習慣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