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那你動手啊?”
話音一落,一抹勁風擦著鬱淨耳邊而過,那被鬱淨親手磨得鋒利的石片,正插在鬱淨耳邊的沙地之中,飛濺的碎沙糊了鬱淨一臉。
“扯平了。”蔣千昭頂著一臉的鼻青臉腫,對著鬱淨淡淡道。
做完這一切,蔣千昭站起了身將沾染上的風沙抖落,又伸出手想要拉鬱淨起來。
鬱淨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握上了蔣千昭的手。起身的那一瞬間,耳邊傳來一陣異樣,直到站在蔣千昭身旁時,鬱淨才認出來,剛才從自己身上掉落的,是幾縷頭上的髮絲。
扯平了,原來是這個意思。鬱淨不明意味地揚了揚嘴角。
蔣千昭沒有解釋自己剛才失控的行為,鬱淨也沒有再追問。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沒什麼是互相暴揍一頓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還沒解決,就讓鬱淨多揍蔣千昭幾頓。鬱淨剛才的行為不過是在試探蔣千昭是否真的要對自己動手,畢竟陌生的環境之中,兩個人結伴而行總比一個人單槍匹馬要安全。
野外的天總是暗的很快,不知什麼時候起,月亮悄悄從雲朵的縫隙之中鑽出,太陽還未下山。兩邊明暗交織,餘暉打造了一片盛大卻還未落幕的戲臺。
巨大的天幕像是一個不斷壓縮的口袋,而兩人所在的地方是唯一的淨土。
氣溫已經開始明顯下降,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兩人找好了需要度過夜晚的所有準備。蔣千昭看起來對這一片非常熟悉,他罕見地沉默起來,只是輕車熟路地帶著鬱淨繞路,砍樹,又生起火為兩人打造了一個潦草而溫暖的避風港。
鬱淨則從海邊盛了一點海水,做了一個簡易的濾水裝置,本來是想直接從海中撈點兒什麼作為補充食物,可蔣千昭極為嚴肅地制止了他,這一次他沒有多問,只是放棄製作武器去捕魚。
看得出來蔣千昭曾經在這裡有過一段艱難的時光,可能還失去過非常重要的人。鬱淨現在已經百分百可以肯定,他是故意到這個地方來的,目的一定與那個他閉口不談,“拋下他”的人有著非常大的關聯。
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過去,在這一點上鬱淨與蔣千昭感同身受,甚至還罕見地升起了與蔣千昭惺惺相惜的感覺。
直到一切都落定,鬱淨縮著身體坐在蔣千昭身旁,看著面前噼啪作響的火焰,心中才緩緩升起了幾分並不真實的感覺。
在這無人知曉也無人降臨,卻又隱隱藏著危機的島嶼之上,鬱淨和蔣千昭是唯一的人類,可能也是唯一的活物。
海風吹過這片孤寂的島嶼,沙沙作響,無端營造出幾分有些熱鬧的氣息。鬱淨和蔣千昭並排躺在已經變涼的沙灘上,看著面前一座巨大的星盤朝著二人壓去,最後停在了天上。
“你知道星宿嗎?”蔣千昭說出了一整個下午以來的唯一一句話。
鬱淨本來都有些困了,雙眼正要閉上,冷不丁地聽見了蔣千昭的這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