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醫院這股濃郁的消毒水味道,第二個原因就是……這裡實在是太吵了。
哭聲、絕望的嘶吼聲,還有家屬匆匆的步伐,這一切都太吵了。
和記憶中自己剛分化時候出來的那陣恰好相反,那會兒,
鬱淨心情有些焦躁,他想快點離開這裡。老實說第一次接手自己分化的那名醫生鬱淨早就不記得他的模樣,對於自己分化時的那段記憶也已經開始模糊,僅存的記憶,是所有人都是寂靜的,寂靜而無聲,就像是在背後藏著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刃,猝然割向你的要害,而腺體上傳來的那股劇痛,直到很久很久,都忘不了。
性別分化對於自己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就像是有人硬生生地用錘子將自己的腺體砸爛。
好在維爾希把當年那位醫生的地址告訴了他,鬱淨沒有半分猶豫,他目不斜視地將這些聲音甩在身後。
可很快鬱淨便後悔了,因為周圍更吵了。
“分化室”三個透明的字懸掛在空中,其中家屬來來往往,有人哭罵,也有人狂喜。
鬱淨和蔣千昭兩個人夾在其中,像是格格不入的兩股逆流潮水。
很快有護士注意到了他們,“找誰?”
“劉醫生。”
“劉醫生還在做手術,稍等。”護士毫不意外,指了個休息室讓兩人暫時等待。畢竟每天來這裡的病人都有幾百個,大部分的人都是衝著這位劉醫生來的。
原因無他,這位劉醫生的技術非常高超,曾經指導過很多起腺體手術,說是整個伽馬國頂級的醫師都不為過。
醫生這行並不容易,十幾年才能混出頭一個醫生,這個醫生卻只用了短短几年便坐到了最高的位置,晉升速度甚至超過了很多背後有背景的醫生,不少人都猜測過這位醫生的背後有更大的存在。
維爾希應該對這裡打過招呼,鬱淨所在的這個休息室內隔音很好,單向玻璃還能看見外面的情景。
沒過多久,那位劉醫生推著患者的病床匆匆出來了。
患者面色看起來很蒼白,眼睛微睜著,目光中有絕望在流淌。
看見那位醫生的臉時,鬱淨皺了皺眉,他自認為記憶力不差,十幾歲的時候見過這位醫生,按理說大腦中應該會有印象,但鬱淨腦海中卻對這張臉非常陌生,就好像莫名缺掉了一塊。
剛一出來,一直在一旁蹲坐的好幾位家屬便蜂擁而上圍住了醫生。
人太多,鬱淨分辨不了他們說的是什麼。
但蔣千昭將這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他湊了過來,噴出的氣打在自己有些敏感的耳朵上,泛起些許潮紅。
“他們在說,這是個新分化的是oga。”
鬱淨心中莫名一緊。
果然,在醫生話音落下沒多久後,那幾名家屬臉上的喜悅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於憤怒的神情。
鬱淨看見有人大力擰住了劉醫生的領口,面紅耳赤:“怎麼可能?!我孩子怎麼可能是個oga,你一定是誤診了,我從小看他到大,他就是個alpha!”
邊上的人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只是目光中帶著隱約的同情,鬱淨冷眼看著面前這無比荒誕的一幕。
虛弱的oga躺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質問醫生為什麼自己不是alpha,而oga母親則小心翼翼地將他抱住,眸中盛著晶瑩,明明自己也是個oga,卻也在痛惜。
鬱淨冷眼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像是在看過去的自己。
蔣千昭卻對面前這一切完全不理解,西塔國的oga地位雖然遠不及alpha,但卻也從不會像伽馬國這樣。但很快,他便聯想到了鬱淨身上,心中不由得升起幾股煩悶的情緒。
很快就有醫護人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