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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老大咧嘴,笑亮一口白牙。“其實,你只是在恨到最後你媽媽還是選擇為愛抑鬱而終,而沒有為了你這個相依為命的兒子停下腳步。”
韋笑不語,眸底的恨意像是要氾濫般洶湧。
“她不是不愛你,只是更愛那個男人。”而他最可憐,排第三。
“要不是小才睡得正熟,我才懶得聽你胡說八道。”他垂眼看著懷裡邊睡還邊掉淚的淚人兒,彷彿看著她,他的心就可以慢慢平靜下來。
“說到小才,這女孩真好,遇到她,是你的福氣。”
“遇到我,她也算是福星高照了。”他哼著。
“就讓她繼續福星高照吧,別把她扯入你的仇恨裡頭。”顏老大可是把他的心思摸得透徹,不難猜出他到底是怎麼利用斐文婧的,“以往,你的心是空的,所以你以仇恨為生活中心,但現在你心裡住了個人,你想好未來要怎麼走了嗎?”
韋笑聞言沉默著。
他大略跟小才解釋過,但小才沒再細問結果,也沒問他和斐文婧之間的事要等到何時才算告一段落。
她從沒問過。是她不夠在乎?還是她不想強求?也許他應該好好地想想這個問題。他什麼都可以錯過,就是不能錯過小才。
第八章
外頭細雨綿綿,風聲不斷。雨如針,又冽又錐心,風如刀,又凍又剮骨。
不過仍比不上蒙特婁總監辦公室的寒氣逼人,裡頭正在悶悶地蘊量著暴風雪,等待著傲然釋放的剎那。
所以蒙特婁全體員工聰明地遠離危險地帶,就是不想遇見總監,誰都不想當犧牲品。
然而這一點,安坐在辦公桌前的韋笑是沒自覺的。
他拿出凌厲的雕刀,一小段一小段地在木頭上推開線條,手法極為精細,卻也非常耗時,但他不在乎,反正他還可以趁空檔思考一些問題。
好比說未來。
對,他從來沒考慮過的、屬於自己的未來。
以往那種怎樣都無所謂,玉石俱焚也無妨的心態,現在已經行不通了,因為他有小才了,他必需保護她,而且他想要討她歡心,只有當她笑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的世界有豐富的色彩。
“總監,你一定要這樣笑嗎?”巫才笑嘻嘻的開門走進來。
韋笑不著痕跡地將手頭上的東西丟人抽屜,關上,伸手繼續先前未竟的設計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笑?”
“這兩隻。”她指著自己的眼睛。
“啐,”他哼了聲,斂眼藏盡心思。
巫才蹦蹦跳跳地來到他面前。“你在生我的氣?”話是這麼問的,但臉上卻是揚著讓人無法苛責的甜笑。
“誰敢生你的氣?”
“有啊,外頭民怨奮起呢。”換句話說,她是被抓進來當炮灰的。唉,大家都不知道,總監的心裡藏著太多的情緒,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則就算她說破嘴,情況還是不會變的。
只是那些事也不是說丟就能丟的吧……
“哪來的民怨?”他要笑不笑的,臉上滿足殺氣。
“沒啦,是我覺得你近來好像悶悶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趕緊陪笑。
“有嗎?”
“沒有嗎?”再把問題拋回去。
韋笑乾脆停下筆。“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而已。”哪有人坐在辦公室沒事會哈哈大笑的,幹麼因為他不笑就說他心事重重?
“是因為我嗎?”巫才抿了抿唇,一臉內疚又抱歉的模樣。
“你?”
“對啊,我發現自從我們從顏老大那裡回來後,你就變得很沉默,常常一個人靜靜地沉思,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她想八成是因為她過份得知他的隱私,又或者是她不經意地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