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連瞪眼都不能,心裡早罵了空凌兒千百遍。
空凌兒繞著道士轉了幾圈,小手一拍,“你這牛鼻子當真可惡!待姑奶奶給你打扮一番!”
空凌兒在道士身上大玩了一通之後,總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拍著小手笑彎了腰。道士又急又氣,一時竟衝破定身術,大喝一聲:“呔!”空凌兒保持著拍手笑彎腰的姿勢也被定在了當場。
王曉桃在隨心裡待了好有一個時辰,總算是定身術自解。她忙不迭的吐出口中泥土,惡狠狠的痛罵兩個不靠譜的傢伙。心念一轉,出了隨心。
王曉桃剛剛看清外面情況,當即笑了個倒仰:道士被打扮成個娃娃樣,一頭青絲被梳成了兩個包包髻,臉上塗了兩個大紅臉蛋。一雙眉毛也被塗的又粗又黑,再配上一張血盆大口,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道袍和拂塵被丟在一邊,身上換了大紅色繡著兩個胖娃娃的肚兜,好歹下面還穿了褻褲。左手高舉過耳做託舉狀,掌心放了一塊石頭;右手單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邊。道士對面空凌兒雙手合十做彎腰狀,好似在俯身禮拜。
第二十二章 莫名的認主
王曉桃嘖嘖讚歎的繞著道士欣賞。道士一時衝破定身術,卻只是衝開了口舌,將空凌兒定住,卻仍是身不能動。道士羞惱道:“你個小姑娘!圍著個半裸的男人看什麼?羞也不羞?”空凌兒叫道:“先把我解開!”王曉桃並不答言,跳腳將道士的左手拽了下來,也只單伸出一根食指。道士怒道:“你要做什麼?”王曉桃笑嘻嘻的把道士的兩根手指擺到臉蛋上戳著。道士大怒,王曉桃一個轉身,轉到他的身後,不知拿什麼在道士背上畫來畫去。道士何時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又苦於不能動,只將王曉桃千賊婆萬潑婦的罵個不休。
王曉桃本想在他後背畫個王八,被他罵的惱了,在他身後用泥塊寫了四個大字:“我是壞蛋!”
王曉桃從自己恢復的時間判斷,道士怎麼著也還能定上一兩個時辰。這個時間差,應該能讓自己藏起來。想到這,心念一動,將空凌兒裝入隨心,王曉桃扭頭就奔山裡跑。可憐道士孤零零的穿個紅肚兜被丟在這裡。
王曉桃鑽進山裡,本想直接翻山而過回幽州。臨近山頂的時候,王曉桃忽然想起道士就是在幽州攔住的自己,萬萬回去不得。王曉桃腳下不停,略想了想,轉了個方向,奔了正南。她沒爬到山頂,也沒能發現,即使她翻過山去,也是到不了幽州的。
三個時辰後,道士終於衝破了定身術。身邊圍得一群看熱鬧的小動物小妖怪哄一聲散了。道士無意與它們計較,急急忙忙揮手將空凌兒用法術搗的鬼解了。裝扮一新後,道士憑空凝水為鏡,臉上的兩團紅臉蛋和那張血盆大口竟然還在。道士用手擦了擦,恨聲連使了兩個淨面咒都沒有去掉。想來空凌兒是使用了什麼法寶擦上去的。道士一生極要面子,當年在戰場上,大白馬亮銀甲,血濺上去都是要立時就換的。當下又羞又怒,哪裡還有心思去捉王曉桃,說不得跺了跺腳,自回洞府想辦法去除。
王曉桃哪裡知道道士已經丟下她不管,回了洞府。王曉桃沿著山脈,沒頭蒼蠅一般亂跑了幾天,餓了就吃隨心裡藏的果子,困了就找棵大樹依偎著湊合一夜。沒想到的是,她繞來繞去,竟然繞回了柳宅。看著已經破敗不堪的柳宅,王曉桃一陣心酸。動物們的定身術早已解除。牛、驢和羊悠閒的吃著院子裡的草。一群雞在草叢中找著蟲子。王曉桃看了又看,怎麼也邁不動腳步。她決定留下來。大唐是大,我王曉桃能去哪裡?再說,就不相信柳知趣母子不回來看看?
說幹就幹是王曉桃這個白羊女的特色!動物們不用搭理,王曉桃先檢查了一下房子。東屋的屋頂塌了,小廳的屋頂漏了個大洞。西屋的屋頂還算完整,屋子正中央有一攤水跡,想來是這個地方漏了。修一下,這個房間還是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