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牆中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是可以力挽狂瀾的。但這個痞子一臉輕鬆,半點想要挽救的意思都沒有。只拿眼輕鬆的瞅著高舉著虎王令牌的段蕭。
他想看看這個段蕭到底要怎麼收場。正當他略得色之際……
忽然,從城內傳來一陣淒厲的大喊。
“我是國王。我是國王。”
聲音嘶啞,還不時夾著狂笑。城內的人群分出一條道路,一道人影從城內衝了出來。
鄭潛凝神看時,只見這個人戴著一個鐵頭面具,這鐵皮面具做的極其精緻,五官栩栩如生。只是鐵皮後面的那雙眼睛卻透著狂亂和迷朦。他的整個頭都被鐵皮包著,像一個光光的鐵瓜。
“我是國王。我是你們的國王。哈哈哈哈。”
單憑聲音上判斷,應該是一箇中年人。頭髮因為長久沒有清洗和清理,已經變成一縷一縷的,沉沉的墜在肩上。衣裳襤褸,不知從哪裡找來的一大張草蓆被當作了社會上流人士才愛穿的鬥蓬,用一根藤條系在頸上,隨著他的奔跑,一起一伏的在身後晃盪。
“這個瘋子,天天喊著自己是國王。”
“我看他也蠻可憐的。想當國王想瘋了。”
“說不定是哪個地方落難的王族,在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拿出金幣呢。”
“是啊,能拿得出不少的金幣,但可惜半刻就被人搶光了。”
隨著這位鐵頭人的橫衝直撞,城內的百姓紛紛議論著,有同情有鄙視也有偷笑的。
鄭潛不由自主的看著鐵頭人,他似乎在哪裡看到過這個人,但是無論怎麼搜尋記憶,都沒有這個人的影象。
“奇怪。”
鐵頭人出城門之後,便向著王室的成員衝去。這人身上散著一股臭味,應該是很久沒有洗澡的原因。王室成員們看到他衝來,避之惟恐不及的紛紛讓開。
段蕭也藉此收回高舉的雙手,向一邊躲去。
“我是國王,快來拜見……”鐵頭人衝到扎堆的王室成員和鄭潛之間,向著王室諸人,叉著腰。
鄭潛從背影上看,這人的氣度倒真像是一個國王。如果將那條草蓆換成真正的鬥蓬的話,就更加神似了。鄭潛感覺到這個背影就更加熟悉了。
為什麼要戴著個鐵頭罩呢。從鐵頭罩的精緻程度來看,倒確實是出自於世家大族之手。甚至都不排除來自於王室。但是王室之內,沒有聽說這樣的人。
而且,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鐵頭人似乎對於段蕭的虎王令牌很感興趣。跑到段蕭的身邊就要搶,被段蕭一掌彈開,摔倒在鄭潛的腳邊。
“哈哈。國王,國王……”鐵頭人摔倒還不忘朝段蕭的虎王令牌伸著手。
鄭潛蹲下身子,扶起了鐵頭人。鐵頭人身上很臭,公主已經皺起了眉。但看到鄭潛一點都不厭惡,也就只好強忍著。她現在時刻以鄭潛夫人的標準來衡量和約束自己。所以,表面上看,已經性情大變了。連她最喜歡的特製長鞭都被她小心的收藏了起來。能做到這一步,確實很不容易了。
鄭潛扶起鐵頭人。仔細的看著他鐵皮之後的一雙眼睛。他想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但他看到的只是狂亂,迷茫。
他又伸手去掀鐵頭人的頭罩。
鐵頭人卻忽然用雙手捂住頭罩,視線觸及到鄭潛的眼神時,忽然像發現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樣,往後邊爬邊退著。
“火……火……死了。哈哈……死了。我是國王……國王。哈哈。”
爬出了鄭潛的雙手能觸及的範圍之外時,他又開始狂笑。並向著段蕭衝去。卻又一次被段蕭一掌壁到城牆角。他靠著牆根,嘴裡漫著血,胸部劇烈起伏了一下,那口血便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