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骯髒。
10月底,學校舉辦了風采大賽,不僅要選出校花,而且藉此機會舉辦高校的模特服裝大賽,很多大學都報名參賽,學校周圍的美容美髮店時時刻刻都爆滿,老闆們賺得肥水四溢,格外慷慨地給我們贊助,學校裡到處掛滿了條幅,牆上寫滿了海報,連廁所都寫了某餐館的聯絡電話,據楊墨說,他們宿舍甚至有女性用品廣告,想些純潔的事情都不容易。這些事情和我們都無關,我和蒔子如每日泡在圖書館,仿若室外高人看透了十仗紅塵,心淨不染纖塵,吐口便是妙法蓮花,拈指間皆是慈悲。
時不時我們會碰到連君尚,他和蒔子如見面必吵,可在我眼裡他們看上去那樣的和諧甜蜜。連君尚時常有鋼琴演奏會全國滿世界亂跑,不經常來上課,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監督我,自從我刺傷玄遠後他就很緊張我的一言一行。我記得住在精神病院的那兩個月間,他時常來看我,言語間滿是怒罵和叱責,我一一承受了,我難以啟齒我刺傷玄遠的原因,更重要的是——除了我,似乎沒有人在乎。
在風采大賽開幕式上我見到了安漣,她是時裝界的名人,作為評委之一也巨資贊助了這次萬事矚目的活動。她的父親,是政府的高官,而安林達的父親安允哲,是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的人物,怪不得沒有人願意招惹他們。
第一天開賽後,現場很亂,蒔子如和我很快走散了,正當我在人群裡擠來擠去時,有人按住我的肩膀一路向後拖,我側眼看去,是張小司,我想張口說話,他狡黠地一笑,捂住了我的嘴。
出了會場,校園裡便冷清了很多,我和張小司面對面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比以前更加消瘦了,整個人憔悴的沒有了形狀,我想起安林達的話,很想立刻逃走。
“我看你擠得那麼費勁兒,怕你被人踐踏傷了。”張小司笑著拍拍我的發頂,“你才16歲,還有長個子的機會。”
我全身一陣冰涼,不,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真實年齡,除了我的家人,應該沒有人會知道。
“要吃糖葫蘆麼?”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走吧,我想你對那些比賽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我們出了校園,去了一家很小的商店,買了糖葫蘆後就坐在街邊吃。我心裡開始忐忑不安,他看出來了,只是自顧自咬著糖葫蘆道,“你不用擔心,安林達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會去哀求她放過你,很湊效。”
我有太多的話說,反而全部阻塞在喉邊吐倒不出。
“我父親是在我五歲時病倒的,那之前他是個很優秀的大學教授,他人很好學生都很喜歡他,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已將畢業多年的學生去醫院看他,我很崇敬他。”
怪不得張小司的性格如此隱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這樣。
“我不喜歡我的繼母,父親因為她才病倒,所以我很討厭她。”張小司眯著眼睛問我,“錯生,你愛你的母親麼?”
“……”我慌亂地移開眼神,“我沒有母親。”
“是嗎,”張小司湊近我的耳朵,貼著我的耳朵問道,“那麼,你愛你的父親林玄遠麼?”
心猛地一顫,我慢慢抬眼盯著張小司,往事的一簾一幕飛速從眼前閃過,我捏著木棍的手心麻痺了,我笑得很僵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張小司伸手沿著我的額頭一直撫摸到臉頰,最後停留在我的後頸,我僵滯了,他詭異的動作和話語將我深深甩進了深淵。
我看著他翕張的嘴唇,心臟繃得生疼,直到連君尚遠遠奔來扯住了他的衣領時,我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第十一章 往生
我看著他翕張的嘴唇,心臟繃得生疼,直到連君尚遠遠奔來扯住了他的衣領時,我腦中還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