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精悍年輕人走了進來行禮。他雖筆直的站在那裡,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整個人都蓄勢待,像一頭隨時要擇人而噬的獵豹。中年人打量後滿意的點頭道:
“有什麼事情嘛?”
“奴才接到報告,傅山回來了!”
“傅山?!”中年人聽到這名字神情一滯,繼而向後仰靠著背椅,雙目微閉!
剎那間書房變得很靜,沒有一點聲音。
“要不要奴才去會一會他?” 年輕人眼中閃現一絲嗜血的熱切。
“鍾鬱……”
“奴才在!”
中年人嘆了口氣道:“老夫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你還是不要去碰他!”
“是!”年輕人眼中的那絲熱切湮滅繼而又轉為冷漠。
中年人似乎沒有在意年輕人的變化,他坐起身,從書檯上拿起枝狼毫,揮筆就寫起字來。年輕人不聞不問,仍舊筆直站在那!
“你除了武功好,還要懂得用頭腦!”中年人突然開口道。
“是!”
“傅山回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邊有玄機,有誰會在過年的時候呆在路上呢?!你去找他,等於將自己暴露出去!”
年輕人嘴角**,但還是沒有出聲。【歪*歪*書*屋*論*壇】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中年人頭都沒抬。
“殺了他,一切都解決了!”
“鍾鬱,你跟你爹是本府的家生奴才,你的祖上在本府建牙的時候就在了,所以老夫很看重你們父子。你要明白,現在無論誰懷疑什麼,都只還是懷疑。假如是有人將傅山叫來,你的出現就證明了他的推測。傅山有沒這能力還是未知,咱們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年輕人低下頭道:“奴才知錯!”
“嗯!”中年人將筆放下,拿起寫了幾個字的紙張吹了吹,露出一絲笑意。也不知道是滿意鍾鬱的表現,還是滿意自己的書法。最後他將紙張遞給鍾鬱道:
“傅山這頭你就不要去盯了,你照著老夫的意思去做!最近也不要再過府裡來!”
年輕人掃了一遍紙張上寫的字,然後揉成一團吃了下去。
“奴才告退!”
待年輕人走了後,書房又恢復了安靜,只有一盞油燈閃爍著。中年人許久才出一聲長嘆:
“是誰叫傅山回來的呢?!”
不管別人是否歡迎傅山回來,反正他已經回來了。
傅山收到皇后跟秀兒的信件後不敢拖延,就在臘月時節匆匆忙忙的趕往京城。雖然信件是由田家快馬遞來,但內容卻是讓他心驚:皇上病重!他在上海的時候每日也看邸報,從沒現皇上生病的訊息。皇后的信由私人轉遞過來,只能說事有蹺蹊。
不過讓傅山又稍微意外的是,自己回到京師兩天了,也沒有旨意讓他進宮診病。就在他坐立不安的時候,才有宮裡的太監出來宣旨意讓他進宮。
當他走進乾清宮的時候,除了皇后跟慧妃,所有的內閣大臣都在,他們身後邊還有太醫院的醫正們。錢龍錫先出聲道:
“傅大人善歧黃之術,又來京及時,如今皇上龍體不適,你進去看看究竟如何?”
傅山謙虛道:“下官略懂醫術而已,有這麼多太醫在,下官不敢班門弄斧!”
錢龍錫還要再勸,張惟賢語氣嚴峻,直接道:“傅大人,現在不是謙虛的時候,你進去診過脈再說!”
“是!”傅山不便再謙讓。
慧妃突然上前一步道:“傅大人,群醫無策,皇上可指望你了。”
“娘娘言重了!”傅山躬身進了暖閣,所有人尾隨其後,都站在他的旁邊盯著。
傅山嫻熟的探了探皇上的左手脈,接著又探了右手。然後檢查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