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墨如淵與寧蔓,墨如淵對著墨晟熠點頭,墨晟熠手裡的利刃正滴著血,他撇過頭去,終是下不了手。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滅了胥國的賢親王會手顫。
靖太師道,“如淵,你軟弱無能,大墨在你的手裡必定會衰敗,而且這皇位本就屬於賢親王,你不會怪舅舅吧!”
寧蔓覺著刺耳,她婉兒一笑,“太師不要對我夫君說這些話,還是百年之後到陰曹地府對著璉太妃說,看她是否原諒你這個好弟弟。”
寧蔓特地咬重“好弟弟”三個字,靖太師臉色鐵青,墨晟熠聽到那三個字更是全身一顫,靖炔則是冷眼看著一切,眼底有著微微的喜色。
寧蔓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已然完全沒了任何顧及,該說的話她已然一句都不想憋著。
一隻羽箭朝著寧蔓射來,墨如淵抱著她一個回身,尖銳的箭頭插進他的肩頭,傳來一聲鈍響,冰冷的黑血濺在她的臉上,她瞪大了眼,還不敢相信發生了何事,他將她推開,他的身子朝著城樓墜去。
他道,“阿蔓,活著。”
“不……”
她瘋狂地想要抓住他的手,可終是徒勞,她親眼看著他墜落,看著他臉上滿足的微笑,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像是叫著她的名字。
“不……”
她朝著他撲去,可是墨晟熠狠命地抱住她。
她將眼睛瞪大到了極致,她親眼看著他墜入火海,沒了一絲蹤跡。
“不……”
聲嘶力竭,聲聲啼血。為何他騙了她,為何他要她活著。
她瞪大了眼,眼中盡是紅血絲,脖頸之間的青筋蹦起,他不是說不做大墨的皇帝,不守著這裡,他要與她一起嗎?
又為何將她拋下,又為何將她推開?又為何讓她活著?
這般的活著,生不如死,這般的活著宛如行屍走肉。
她跪在地面上,雙眼依舊看著城樓下面冒著黑煙的大火,她尋不著他的蹤跡,也聞不到他的墨香,有的只是燒焦蛋白質的氣味。
轟……
燃燒的火堆突然炸開,黑色的血肉四濺,她將眼睜大到了極致,她全身的肌肉緊繃,她猛地搖頭,不……不是……他沒死……他沒死……
寧蔓全身抽搐。
“出現在夢裡的阿蔓或許並不是真的阿蔓,朕喜歡的,只有真的阿蔓。不管怎樣,朕都感謝你,感謝你讓朕看到阿蔓,感謝你讓朕以為此時的阿蔓正在朕的懷裡。”
“朕很想自己的夢多做一會兒,但是夢終究是會醒,朕不想醒了以後發現,朕對不起阿蔓。阿蔓,你能明白嗎?”
“阿蔓,唯有在夢裡我才能見到你,可是我卻害怕睡覺。”
“阿蔓,朕突然希望能活著,朕不當大墨的皇帝,不守著這裡,朕要與你一起。”
終是,寧蔓眼前一黑,在她倒地之前,墨晟熠接住了她,他的手也顫抖,心也顫抖,如此,他們之間除了恨還有什麼?如此,他就算得到她的人也再也得不到她的心。
墨晟熠抱著寧蔓站起,他冷言道,“將胥國餘孽拿下。”
所有兵戈都指向靖炔,靖炔睜大了眼,“賢親王,你這是幹嘛?”
“胥笙,本王知道是你,一個人可以改變他的容貌,卻無法改變他的眼神,拿下。”
靖炔嘴角勾笑,他一把撕去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滿是傷痕的臉。
“賢親王,你此時知道未免太晚,這皇城之中,三分之一是你的人,三分之一是靖太師的人,還有三分之一便是胥國的勇士,你以為你的勝算如何?他們能拿下我嗎?”
墨晟熠的眼神沒有半分溫度,“他們若不能拿下你,那麼琅琊便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她是你唯一的親人,決定權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