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蓬勃的海灘上,他安靜得出奇,膝蓋上放著一本最新的嚮導人物期刊,裡面收錄了各個擁塔地區的優秀嚮導的資訊資料,每期按照實力排名,盧安緹已經霸榜多年。遺憾的是,丹娜地區很少有嚮導的名字能夠出現在上面。
穆寶認真研究著盧安緹的資訊資料,一直沒有翻頁,僅從照片上那張方正堅毅硬朗的臉來看,他推斷盧安緹走的是彪悍魁梧的戰鬥路線,儘管在嚮導群體中很罕見,他選擇理解尊重。
從不遠處的賽場上傳來一陣喝彩聲,穆寶順著聲音望過去,越過人群縫隙,奧什和他的小弟們總是很矚目,他目不轉睛盯著奧什起跳扣球的利落身影,哨兵之間的排球是一項危險運動,為什麼不能出點意外?
這時,一隻手搭到穆寶的肩膀上,中斷了他的思緒。
穆寶仰起頭,在學院島上,只有西方元會主動找他聊天,尤其是臨近畢業這兩個月,對方找他的次數愈加頻繁。西方元來自丹娜內陸地區,長得白白淨淨,在學院頗有人氣,很受哨兵學員的歡迎。
穆寶不能理解西方元對他的多番示好,他腦子裡想的全是奧祖,根本沒有與人交朋友的想法,如果對方是因為兩年前入學那天在海面上偶遇的緣分才跟他交好,那也應該去跟奧什交朋友,但顯然西方元和奧什之間沒有友誼可以展示。
西方元挨著穆寶身旁坐下,其實他也想和奧什建立一段深厚友誼,努力嘗試過多種搭訕方式,但最終都失敗了,他的魅力穿透不了奧什和其小弟們的銅牆鐵壁。
西方元說:“穆寶,聽說你住在百靈岸,百靈岸離神女塔最近,畢業後我去你家玩幾天好不好?”
穆寶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道:“不好。”
“哈哈,別這麼無情嘛,你再考慮一下,我們是好朋友呀。”
“我們是好朋友嗎?”穆寶猶疑地問。
“怎麼不算好朋友,在學院島還能找出比我們關係更好的人嗎?”
穆寶抬手指向奧什的方向。
“他們不算。”西方元搖頭,一個白眼差點兒直接翻到學院島外面,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精湛茶藝對奧什不起效果。
穆寶沒再接話了。
時不時有哨兵學員邀請西方元去打沙灘排球,但他一概沒有搭理,他湊到穆寶耳邊:“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其實直到現在,我都沒在島上找到令自己怦然心動的哨兵。”
穆寶問:“為什麼要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西方元說:“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啊。”
穆寶坐直了身體,如果好朋友之間要彼此分享秘密的話,那他不要朋友,他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更何況他很快就能跟奧祖在一起了,他只願意跟奧祖分享秘密。
遠處賽況激烈,穆寶合上腿上的期刊,起身去到那邊觀賽,既然他和奧什是一家人,那麼他理應默默站在觀眾席,關注奧什的賽場發揮。
穆寶運氣不好,碰上隊員輪換,奧什所在的隊伍正好缺少一個自由人,他被奧什逮住,不由分說拉進了賽場,他試圖掙脫:“小什,我不行。”
“跑什麼跑,反正是我們是單方面碾壓,就算多你一個廢物,對面也扭轉不了局勢。別磨磨唧唧的,你要是敢丟人,我就把你扔進海里喂鯊魚。”奧什輕易用手臂鎖住穆寶的脖子,直接把人拽進了場內。
“可是我的東西——”
“又不是什麼寶貝,讓他們先替你保管著。”
“小什,我真的不會打排球。”
“少囉嗦。”
在奧什的威逼之下,穆寶只好硬著頭皮充當一輪自由人。
兩週前,奧什在島上過完了自己的十六歲生日,他對青春期蠢蠢欲動的懵懂界限有了開竅的苗頭,他開始儘量善待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