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沒用,是公路太寬闊了,他說:“難道你認為它故意攔著我們搶劫嗎?”
西方元有些生氣了:“你怎麼對一隻鴨這樣?”
克里維赫說:“我只是在分析原因。”
西方元說:“你知道我們的時間有多湳風寶貴嗎?”
克里維赫反問:“你想讓我從這隻鴨子身上直接傾軋過去嗎?”
西方元說:“我沒那麼不講道理,既然鴨子不動,那你就繞路啊!”
克里維赫說:“為了一隻鴨子繞路太不值得了。”
“你不是克里維赫!”
“那我是誰。”
“你絕對不是克里維赫!”
“?”
“克里維赫殺人如麻,更何況一隻鴨。”
克里維赫說:“你認錯人了,那不是我,我從來不會草菅人命。”
“你以為你在我們心裡的形象會因一隻鴨而改變嗎?”
克里維赫不懂他的形象和鴨有什麼關係,關於這個問題,他向西方元請教。
西方元和克里維赫無法溝通,他猜克里維赫上輩子肯定是隻鴨,所以這輩子碰上同類如此寬容,同時,他冷不丁發現車內只有自己如此激動,後座的兩個人繃帶綁得無比開心,事不關己,彷彿根本沒注意到車停了,他只好踹開車門,氣惱地下車親自趕鴨。
鴨子衝著西方元嘎嘎嘎。
西方元本想一巴掌拍飛鴨頭,但鴨子歪頭盯著他的樣子十分無辜,他過不去良心譴責那道坎,用腳強行把鴨子薅到路邊後,他慌忙逃回車上,別人無法想象,他有多麼煩躁,總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天理難容的事。
西方元望著窗外走神,明明眼前的視野如此遼闊,有著連綿的山丘與蜿蜒的河流,他整個人卻是一副很麻木的表情,他聽見穆寶和奧祖說話,談的是昨天晚上睡了幾個小時,今天晚上幾點天黑。
穆寶併攏雙——保險起見還是得間隔一下——腿,他一臉乖巧而又期待地對奧祖說:“大哥,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把你的腦袋放我的腿上。”
車內太過擁擠,奧祖行動起來比較困難。
穆寶主動趴到奧祖腿上,他說:“大哥,那我先休息,晚上換我守著你。”
沒過多久,迎來了克里維赫的第二次急剎車。
西方元思緒被迫回到當前,他的眼神慢慢集中,這回攔車的不是鴨,而是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一撥人,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收費關卡,前方百米是一處加油站,這些人就蹲守在加油站附近。
不過,西方元並不是很害怕,因為車內坐著三個良心泯滅的人。
克里維赫看向西方元,奇怪地問:“你為什麼剛才能攆鴨,現在卻不去攆人呢?”
西方元愣了一下,隨後滿臉通紅,原來在克里維赫的眼裡,他已經成為了一個欺軟怕硬的人,他急著辯解:“人和鴨是不一樣的!”
克里維赫說:“這就更奇怪了,剛才那隻鴨並沒有搶劫你,你卻著急攆走它,而眼前這群人,同樣是佔用了我們的時間,還聲稱要搶劫你的財產,你反而對他們寬容了。”
西方元沉默了起來,不再和克里維赫說話了。
車窗的玻璃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