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那位手掌大權,名動諸國的皇后,現在已經被陛下所擒?
群臣又驚又喜,頓時炸開了鍋。
“此事當真?”兩位尚書吵架時,韋國公原本打瞌睡來著,聽見這一句,兩眼一睜,望向那位都督府都督。
那位都督本就是韋家門下,得韋家面授機宜,連忙含笑點頭,“石沛石統領昨日向五軍都督府借兵,本官才得知此事,想來定然是不假的。”
群臣一聽是陛下近臣石沛,再無懷疑,座上納蘭君讓臉色鐵青望向殿側侍衛的石沛。
石沛臉色發白。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五軍都督府調兵看守君珂是有的,但他事先嚴令屬下不得洩露一句,難道是哪個不知輕重卻又特別靈活的小兵,猜到了君珂的身份,洩露了出去?
他心中沒有把握,也不敢否認,韋國公濃眉一挑,立即搶上前來拜倒,“堯國皇后手掌大軍,深居堯宮,不想卻被我皇擒來,既有堯國皇后在手,邊疆戰事定可一舉而定,我皇萬歲!”
“我皇萬歲!”眾臣立即跟隨,歡呼雀躍,“堯國皇后在手,還愁大事不定?陛下,敢問堯國皇后如何被擒,現在何處?”
“想必嚴刑重押,關在天牢。”
“既有堯國皇后在手,也無需再和堯國談判,乾脆就押她北上,讓納蘭述退兵!”
“這女人原本就是我大燕叛臣,叛逃他國後又殘殺我國子民,罪不可逭,依微臣之見,還應先施以嚴懲,讓堯國皇帝軍民,明白我大燕天朝上國,威嚴不可摧!”
“可施以黥刑,這女子當初以美色媚侍納蘭述,獨霸後宮,不遵禮教,如今毀掉她那張臉,看她還能仗恃何物,蔑視大禮?”
大燕群臣,近些年聽說堯國各種女權伸張,都嗤之以鼻,君珂椒房獨寵,不允許皇帝納妃更讓他們覺得罪大惡極,以往人家在敵國動不著,那就嘴皮子動動罷了,眼下聽說她竟然被擒,頓時興奮忘形,一群人說著說著,已經自作主張給君珂加了無數刑罰,討論著到底是黥刑還是刖刑哪樣合適,怎樣才能讓堯國既被侮辱又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
納蘭君讓在座上,巋然不動,神色陰沉。
他此刻已經明白這是韋家對他的發難,昨日知道韋皇后被接走,不用問也是進了韋家,但出面的是太皇太后,為人君者孝為天下先,這個祖母平日再怎麼冷遇防備,一旦她下了懿旨,他還是不能公然違背,否則必然要被言官御史天下士子群諫非議,他也沒去問沈榕皇后下落,心知皇后也必然被送進韋家,然而此刻強硬將皇后接回,絕非良策。因為昨日太皇太后搶先一步,等他得知訊息時宮門已經下鑰,他原本打算著,今日朝會後,召見韋國公,將此中真相和他說明,請求諒解。誰知道素來老成持重的韋國公,今天動作竟然這麼快!
此刻騎虎難下,他要麼就是順應群臣之意,交出君珂,任她淪為罪囚,受盡侮辱押往邊關;要麼矢口否認,保住君珂。可他身為天子,金口玉言,今日當著朝臣面撒謊,日後如何駕馭臣下?
更重要的是,對方既然敢當面提出,必然有證據證明君珂在他手中,他一撒謊,便要面臨被動局面。
“敢問陛下,罪囚君珂現在何處?三軍將士正在前方用命,每一日都是屍山血海,百姓流離,如能早一日押敵酋之首前往邊關,前方士兵便可多活幾人,百姓便可早一日安居,此事重大,萬萬不可延誤!”韋國公俯伏在地,“老臣願為陛下先鋒,親自押解敵酋君珂奔赴邊關!”
“臣附議。”
“臣附議!”
“請陛下立即著人押送敵酋君珂!”
“請押君珂!”
群臣囂囂,納蘭君讓端坐,面沉如水,一言不發,眼神遠遠地向石沛和自己的司殿太監遞過去。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