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蝶對面。
沈羽蝶喝了口茶,「聽說沈譽汀現在拉攏了墨家,想必這個墨麗,就是沈譽汀的眼線罷了。」
「顯而易見,我在沈家安插了陳白,沈譽汀不可能無動於衷。」
沈潮生沒有喝茶,他撫摸著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顧清風看了他一眼,問:
「可是你讓墨麗住進去,你的未婚妻,怎麼辦?」
「春兒的脾氣我懂,墨麗是她的心結,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她開啟心結,也不錯。」
沈羽蝶和顧清風不是很熟悉江春和,所以不清楚她中學時候的朋友事情。
沈羽蝶放下了茶杯,黛眉輕揚:「墨麗要是真的看上你,墨鍾華讓你娶她,你還能不娶嗎?」
「二姑,你是不是忘了有一個成語,叫做知難而退。」
「哦?」
「與其主動出擊,倒不如讓對方自己露出馬腳,然後灰溜溜逃走,這樣從此以後,墨家再也不敢對沈家怎麼樣,一舉兩得。」
「你有什麼主意?」沈羽蝶問。
沈潮生只說了三個字。
他說:
「江北淵。」
不遠處的賀堯咳嗽了兩嗓子,沈三怎麼天天扯帥叔身上呢。
沈羽蝶和顧清風兩個人面面相覷,兩個人都笑了。
「江北淵?他不是你岳父嗎?你的主意,打到他頭上了?」
「我岳父和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想嫁女兒,我想做他女婿,我倆是志同道合。」
聞言,沈羽蝶搖頭笑了。
「那好,你有主意就行了,你果然是長大了,不是之前那個小孩子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孩子長大了,二姑也需要有人照顧了。」
沈潮生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顧清風。
他雖然不插手沈羽蝶和顧清風的事情,卻也懂,不動聲色給顧清風助攻。
沈羽蝶這麼聰明的女人,豈能不懂沈潮生的意思,她只是旁若無人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我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那我送你。」顧清風隨即起身。
到了樓下,沈羽蝶轉過身來,明亮的光影襯託著她的臉,乾淨卻又冷靜。
她已經35歲,歲月將她打磨成了穩重的模樣,過了青澀的年紀,便再也回不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沈羽蝶神色疏離。
「羽蝶,這麼多年了,你失憶,我照顧你,你回歸,我也陪著你,你不打算給我一個機會?」
「真的對不起,清風,我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沈羽蝶的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啟齒的傷痛。
這抹痛,她終歸要自己消化了。
因為那個秘密,她不會告訴顧清風。
顧清風抓住了她的胳膊。
「既然你想試試一輩子不結婚的滋味,無妨,我陪你。」
「我,不需要……」
最後三個字,被她壓得低沉,她拂開了顧清風的手,兀自開車走了。
顧清風注視著沈羽蝶的背影,身形寂寥。
江春和回家抱著言念控訴沈潮生。
她沒有告訴言念,邱鈺改名換姓,只是說沈潮生要娶墨家的養女。
言念瞪了江北淵一眼。
「你看見了吧,你選的好女婿!還好春兒和他只是訂婚,不是真結婚,瞧瞧,這才剛過去多久,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言念越來越沈潮生不靠譜了,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
好的時候是真好,壞的時候也是真壞,讓人氣得牙根癢癢。
江北淵:「我給他打個電話。」
然後就去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