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正酣。
“金花,我贏了!”
一聲粗豪的興奮狂吼響起,一個身材高大健碩,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古銅色腱子肉的青年得意的眉開眼笑,這一把他贏了兩百多塊,剛好翻本。
輸了的卻是一名小工頭,年齡在三十五六歲左右,一看就是常年幹體力活的人,肌肉十分結實。
他今晚運氣實在不好,一直在輸錢,好不容易拿到一把不錯的牌,卻被對方贏了兩百多塊,這一把,就是他兩天的工資。
望著那名健碩青年得意的抓錢的樣子,小工頭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扭頭就看向門邊上的一張木床,對躺在床上的那人暴喝道:“李軍,你他嗎的在床上孵蛋啊?你到底玩不玩?!”
躺在床上的李軍長相普通無比,屬於那種丟到人堆裡就找不著的那種,看面相就是那種沉默寡言,憨厚老實的人。
李軍沉默,數秒後才開口答道:“王工,我真不會打牌……”
王工明顯的是輸急眼了要找茬,他啪的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來,對李軍大罵道:“放你孃的屁,你他嗎的來了一個多月了,就是天天晚上看也該看會了,還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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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再次沉默,他躺在床上連動都沒有動,許久才說道:“王工,我真不會,再說了,就算會,我也沒有錢打啊。”
李軍說的是事實,王工答應收留他的條件,本來就是管吃管住,每個月象徵性的給五百塊錢,買點兒生活必需品。
可王工明知如此,卻不依不饒:“嗎的,昨天不是剛發給你五百塊錢嗎?你又什麼都沒買,還說沒有錢?!”
眾人鬨笑,他們雖然明知道王工是輸急了故意拿李軍撒氣,卻沒有人管,因為這個李軍實在是太憨厚老實了,又來歷不明,是人人欺負的物件。
李軍默然道:“王工,這錢我還有用……”
王工更怒:“放屁,昨天發了工資,讓你去喝酒你不去,現在讓你打牌你又不打。就五百塊錢,你留著有個屁用啊?!”
李軍不說話了,他的眼睛盯著床頭的一份日曆表,沉默。
這是一種無言的抗拒,卻更加激起了王工的怒火,他霍然起身,一把推開身邊的工人,幾步來到李軍的床前,劈手抓起李軍床頭的日曆表,直接就扔到了門外。
“瞅瞅瞅。整天就知道瞅著這個日曆表發呆。這又不是你老婆。你瞅它做個什麼勁?!過來陪老子打牌!”
李軍終於抬頭看了憤怒的王工一眼,那是一個極其怪異的眼神。
“王工,明天我就離開工地了,我希望咱們能好聚好散……”
王工被李軍那個怪異的眼神看的一愣。卻突然聽說李軍明天要離開工地,他頓時暴怒,不屑嘲笑道:“喲呵,我說你今天怎麼不老實幹活呢,原來是想走啊?來我這裡賺一個月的錢,說走就走?門兒也沒有!起來,陪老子去打牌!”
說著話,王工就去抓李軍的胳膊,想要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王工嘴裡還罵罵咧咧:“他嗎的。想走也可以,今天晚上必須把五百塊錢全輸光了再說!”
眼看著王工的手就要拽到李軍的胳膊了,誰知一直半躺在床上的李軍胳膊一抬,手腕輕輕一翻,一把就扣住了王工的手腕。
“王工。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工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彷彿被一把鋼鉗給夾住了似的,瞬間整條手臂就麻了!
他大驚失色,做夢都想不到,這個平日裡憨厚老實,三腳都踹不出一個屁來的李軍,竟然敢動他,更想不到李軍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我草,你他嗎的敢打我?!”王工大怒道。
“什麼?!他敢動手?!”
一起打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