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兒這孩子心事重,這些年來,他也有許多不快活。可他眼下有了你,母后這輩子也就這般了,可你們的路還長。思思,答應母后,日後你們二人好生幫襯著,好好的過日子,好麼?”
看著太后期翼的眼神,明思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點頭太輕率,搖頭卻有些不忍。一時間,明思只覺為難。
若是一般人家的夫妻,要應允長輩這樣的願望本是情理當中,也能答得輕易。
可她和榮烈之間,卻太複雜了些。
在太后說出那些往事後,這樣的承諾對明思而言,更添了一分沉重。昨夜榮烈的話還在她心中紛亂,她不願對一個這樣真心情的長輩輕易許下她未必能做到的承諾。
望著明思的沉默,太后眼底浮起一絲微微的失望,“思思,可是有難處?”
明思不知該從何說起,看著太后,“明思感激母后,也極喜歡母后。”明思的語聲誠摯,又露出一絲淡淡澀意,“可”
還是沒能說下去。
太后愣了一瞬,忽地若有所悟,神情端凝了幾分,“你可是聽母后方才說的那些舊事,心裡有些擔心了?”
明思一怔,知道太后猜錯了方向,可這沒沒辦法解說清楚,遂搖了搖首,“不是。”否認之後,明思一頓,輕聲道,“母后請容明思想想,待明思想過了定來回復母后。”
在許多事尚未塵埃落定之前,她沒有辦法想清楚,也不能給任何人答案。
“好。”太后展顏而笑,“那母后便等著了,可不能讓母后等太久才是。”
明思也抿唇而笑。
太后心情好似一下子又好了,目光在明思面上打量著,忽問,“烈兒待你可好?”
明思一頓,點了點頭。
“那就好,”太后笑著抿了抿唇,“母后一直還擔心著。這孩子素來不會同女人相處。原先,王庭裡的那些個貴女多看了他一眼,他便能使臉子給人看。對府裡的女人也沒憐香惜玉過,母后還真怕惹人生了氣自個兒還不知道。”
府裡的女人?
明思怔了怔,這才想起榮烈原先是有許多姬妾的。帽兒也曾隱隱的提過一回,說是榮烈在西胡曾有幾十個還是上百個姬妾,明思當時也不在意,聽了也就忘了。原來帽兒只說了前頭,後來榮烈遣散姬妾的事,帽兒卻是未提。當時帽兒是極不喜歡榮烈,又見明思無意,所以這後頭的一茬也就沒提。再往後,事情一樁接一樁,帽兒哪裡還記得這事兒。
太后是過來人,見明思的表情一頓,便反應過來,遂輕輕而笑,“思思你還不知道吧。原先王庭中的那些個,一月多前,就已經全都遣散了。”
明思抬眸一愣,“怎麼都散了?”
太后不說話,只看著明思笑。
明思的臉慢慢騰起些燙意,羽睫不自然地垂了垂,低聲道,“她們願意走麼?”
“哪裡還由得她們願不願意?你這孩子還是太心軟了些。”太后搖首一笑,又抿唇笑看明思,“不過你也放心就是,烈兒同那些女人絕無多少牽扯。”
太后的目光帶了些笑,又若有深意,明思微微愣然。
太后輕聲一笑,笑意中幾分促狹,“母后眼下就不同你說了,還是等日後你們自個兒說去。反正母后就同你說一句,自烈兒十三歲起,就沒女人能碰著他的臉,連母后也沒摸過。”
不讓人碰臉,這是什麼怪癖?
明思驀地想起在大雪山給榮烈眼睛敷藥那回,她的手還沒挨著就被榮烈捏了手腕。這樣看,好像還是真的。
回神過來,才見太后興味的目光,明思這才察覺這話題有些太過私密曖昧,可也不好接話,只好強作自然的笑了笑。
太后也不急迫,含笑看了明思一眼,便轉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