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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小貓咪回答,季松臨便自答自話:「當然好聽,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音樂。」

他那語氣裡充滿了按捺不住的欣喜。

pto專心致志地吃著貓糧,並不關心神經兮兮的主人自言自語什麼。

已經七天沒收到徐塵嶼的訊息了,也不知道他安不安全?任務是否順利?以及什麼時候回來?季松臨有點惆悵,他抬起桌櫃上的酒杯,剛抵到唇邊又挪開,偏頭眺望透亮的碧空,暗自期盼,如果他有千里眼就好了,那樣就能穿越雲和月,看看徐塵嶼平安與否,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麼?

季松臨覺得,他有點想他了。

思念有點玄,一顆心漲得酸澀難當,卻又夾雜著絲縷甜。

季松臨突然湊近pto,望著小貓咪琥珀似的眼睛,問:「你說他會不會也在想我?」

突如其來的舉動打亂了pto的進食,它疑惑地瞥了眼季松臨,順著小碗的邊沿線挪到另一邊,把腦袋埋進貓糧裡,吃得津津有味。

得不到回答他也沒惱,反而把目光移到櫥窗外,望向電線桿上雪白的雲雀,他想像著徐塵嶼笑起來的樣子,他會先垂下眼尾,抿一抿唇線,繼而揚起嘴角,臉上的小梨渦隨著笑意而加深。

想了一會兒,他鬼使神差地開啟抽屜拿出名片,在「季松臨」那三個字旁邊臨摹「嶼」字的落款。

他垂首,額前的碎發微微擋住他眼睛,轉動筆尖,細小沙沙聲合著千里外的海風,墨香自紙張發散,他觀察著橫豎撇捺,等到筆停字成。

他拿起名片,湊近眼前看了一遍又一看。目光移到『季松臨』三個字旁邊橫鋪著那個小小的『嶼』,思念就像關不住閘門的山洪,轟然湧來,要淹沒了他。

他是真的想他了。

「小季,你終於開店了」門口踏進一個中年男人,髮際線後移得有些嚴重,露出亮堂堂的大腦門,滿身名牌貨愣是讓他穿出了街頭味。

「亮哥,是您啊,您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邊招呼人,季松臨小心地把鋼筆和名片放回抽屜,明信片放在最上層,檢查了一下抽屜,確保邊角不會磕到明信片,才慢慢合上。

姚亮說:「我路過,順道過來瞧瞧你在不在店裡。」

「還以為您來視察呢。」季松臨笑道。

「喲,你這酒夠香的啊,」姚亮走到櫥櫃前,撅起鼻子嗅了嗅:「哪買的?」

「我的酒市面上買不著,」季松臨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高腳杯,斟滿了:「來,請您喝一杯。」

姚亮舔了下嘴巴,他挺想喝的,又想到停在鄰街的車子,擺擺手:「算了,我開著車,萬一遇上交警就麻煩了,等下回再來喝你的好酒。」

姚亮是店鋪的房東,四十有五,他皮帶系得松,露出印著ck logo的內褲邊緣,季松臨平時禮貌地喊他「亮哥」,他外表挺普通的,就是那種丟在大街上也找不出來的主兒。然而在做生意方面卻一點也不含糊,精明和斤斤計較這兩個詞,完全是為他量身定做。

姚亮背著雙手,挨個巡視櫥櫃,偶爾伸出金貴的手指翻一翻黑膠唱片,在店裡溜達一圈後,才感嘆道:「裝潢不錯,你這裡生意很好吧?」

這年頭生意都不好做,更別說唱片店了,姚亮不會無緣無故跑一趟,他肯定有事,而且大機率上不會是什麼好事,季松臨不習慣虛與委蛇,他開門見山的說:「亮哥,有什麼事您直說就行。」

「既然你這麼講,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姚亮挑了把高椅落座,凳子凍得他搓了搓雙手,他目光在店裡溜了一圈:「這間房子呢,我本來是留給兒子的,他出國留學暫時用不了,我才拿來出租。不過他還有一年就要回來了,我兒子交了個洋妞女朋友,兩人準備結婚,我手裡還有一套老宅子,但是呢,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