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3頁

他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三天了,徐塵嶼居然回來三天了,他誰也不聯絡,餘辰景意外身亡,那麼他呢?他怎樣了?有沒有受傷?季松臨倏忽跑到車門前,顫抖的雙手在衣兜裡亂摸,媽的,車鑰匙就是怎麼也找不到,他急得像頭橫衝直撞的野獸。

「坐我的車,現在走。」裴川穀開啟黑色陸虎的車門,看著驚慌失措的季松臨。

第21章 夜色如水

z市落了雨,車子飛馳掠過大道,無邊落木蕭蕭下,初冬的夜冷得人直打顫,季松臨只穿了一件毛衣,兜不住風,涼意直往骨頭縫裡鑽。車子繞著小區轉了一大圈,才找到停車位,一下車,季松臨等也等不及地跑上樓,三抹影子緊跟他身後。

「塵嶼,」裴川穀一臉焦急,嘭嘭地用力敲門:「你在家嗎?」

黑夜裡沒人回應。

江秀元也跟著在旁拍門,一邊拍一邊隔著大門喊:「塵嶼,快開門啊。」

還是沒人回應。

敲門聲在陰冷寂寥的空氣中此起彼伏,像是急促的鼓點,每一下都敲打在季松臨心上,他站在門外站立不安,忽然靈光一閃,說:「你們知不知道,誰有他家的鑰匙?」

一語驚醒夢中人,鄭曉驍推了江秀元一把,提醒道:「上次打掃屋子,我不是還撿到一把鑰匙麼,就順手擱你床頭了。」

江秀元想起來了,鑰匙還是徐塵嶼拿給他的,他剛搬進這間公寓的時候配了三把鑰匙,一把給了吳語鈴,一把就拿給江秀元做不時之需,他從裴川穀手裡接過車鑰匙,用風馳電掣的速度奔回住所,拿了鑰匙就往回趕。

江秀元跑得臉色煞白,他喘著粗氣,將鑰匙插|進鎖眼,一扭就開了,裡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江秀元摁開關也不起作用:「怎麼,停電了嗎?」

腳尖踢到什麼東西,「叮」一聲在黑暗裡乍響,季松臨開啟手機的電筒,低頭一看,地板上全是喝得光溜溜的啤酒瓶,衣服東一件西一件,亂得不成樣子,陽臺上的盆栽秧下頭,孤零零地拽著一朵花,綠葉基本枯死。

客廳的花瓶裡還放著季松臨送出的芍藥,花瓣早已凋零,一股腐敗的香氣混雜著酒氣飄蕩在小屋裡。

跟他上一次來完全是兩種模樣,枯萎花徑在季松臨眼裡化作了徐塵嶼的模樣,他頓時慌起來,走到他房間處,只見房門緊緊閉著,直覺告訴他,徐塵嶼確實回來了。

季松臨抬起手,靠近房門時卻沒有敲下去,他壓著自己深吸一口氣,終是緩緩收攏五指,無奈地將手放下,看著那滿地的啤酒,便知道一牆之外的那人這三天三夜是如何過來的了。

「塵嶼,你還好嗎?你開門啊?」江秀元沉不住氣,他生怕朋友出意外,便大步跨過來用力敲門。

牆壁另一頭寂靜無聲。

裴川穀也在一旁搭腔,朝那縫隙喊:「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談一談,塵嶼,你聽得見嗎?」他整個人幾乎貼在門上,聽不見回應,擔心得擰起眉毛:「不會真出事了吧。」

季松臨猛地攥緊拳頭,掐得掌心通紅,但他立即想到,徐塵嶼為人成熟冷靜,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對生死,不至於做傷害自己的事,他躲進黑夜裡,也許只是在為自己療傷。

一個人把傷口藏起來不想給旁人看見,倘若非逼著他掀開遮羞布,那不是幫他,反而是親手捅他一刀。

江秀元越想越急,他恨不得直接把給鎖撬了,嘴裡一邊喊:「你再不開我撞門了你把自個兒關起來算怎麼回事?」

裡面的人還是沒反應。

江秀元側身撞門,木門被撞得哐當響,季松臨正準備過來阻止他,鄭曉驍就看不下去了,她過來拉住他敲門的手:「別這麼衝動,門撞壞了你賠啊?」

「他都把自己關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