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過了半個月,夏筱筱的手工品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很精緻,但也還拿得出手,送的又是最親密的朋友,心意到了就好,誰會管那麼許多?夏筱筱不想這麼快交給她們,以防被懷疑,那她就不好走了。
這天是慶功宴,公司拿下了一筆不小的廣告單,夏筱筱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也有資格參加,本不想去,但迫於齊瑩的壓力,她只好去了,所幸不要穿得太正式,不然她略大的肚子還真不好解釋。
當夏筱筱到達酒店的時候,同事們早已聚集好了,無一不穿得正式體面,只有她略顯簡單了些。一件白色的針織衫,配上藏青色的長裙,腳上一雙帆布鞋,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只有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披散下來,吸引到一些目光,其他的都很不起眼,是那種一融入人群就消失不見的穿著。
冷閱然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這樣的夏筱筱捧著一杯酒坐在露臺上。她纖細的身子靠在欄杆上,那麼單薄,好像風一吹便能帶走似的——他一直覺得夏筱筱過於瘦了,只有這段時間還好些。
看到這裡,冷閱然也沒有多說什麼,召集了所有的人過來集中,然後說了些表揚和鼓勵的話,接下來便是全民的狂歡。
冷閱然沒有加入到員工們的歡樂中,而是看向站在一側冷靜面對的夏筱筱,她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那裡,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冷閱然想不通才短短的時間沒見,夏筱筱怎麼就“悟”成了這番模樣,看來一個女人被冷落了太久終歸不好,要麼胡思亂想要死要活,要麼看淡一切無關痛癢,哪一種他都不願意在夏筱筱身上看到——即使恨也好過平淡如水,這是先人的教訓。
冷閱然拿著一杯酒過去,夏筱筱雖然不想打招呼卻還是迫於無奈,只要還在這個公司,冷閱然還是最大,她不過是個依附別人吃飯的小員工,哪裡有不尊敬之意,要是真有了,也不能表露出半分。
“總裁好。”夏筱筱主動打招呼,微微揚起嘴角,這樣的笑容讓冷閱然心旌一蕩,他喜歡夏筱筱的笑,乾淨純澈,沒有一絲雜質,這樣的笑讓他有珍藏她一生的打算。
“夏筱筱。”冷閱然也直呼了夏筱筱的名字,她的名字是那麼好聽,就像她的人一樣。
彼此喊過了又不知道怎麼開展下面的對話,夏筱筱明亮的眸子看著冷閱然,她就像暗夜的精靈,讓人心動卻又不敢上前,冷閱然本來是找到了個機會想與她親近的,可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跳舞嗎?”冷閱然指了指前面的舞臺上,已經有幾對年輕人在跳舞,顯然大家都是半吊子,各自的舞蹈型別都不一樣也就算了,有的還跟不上節拍,夏筱筱也不會跳舞,但自認比他們要好上許多,如果有冷閱然的引導,想必就更好了。
可惜她不能跳舞,一來沒有必要在大家面前秀這個,二來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子,正要好好保重的時候,哪裡就會輕易去跳舞了。夏筱筱搖了搖頭,冷閱然表情似乎有點失落,但很快就又提起興致,他記得樓下有一個還算清靜的院子,如果夏筱筱不喜歡這裡的喧囂,他也可以陪她去那裡待會。
夏筱筱本來也有點不適,冷閱然這麼一說她也只是稍一猶豫就答應了,這屋子裡的氣氛太熱鬧,她懷著孕本來就很不耐,要是這麼煎熬兩個小時恐怕會直接崩潰。
四月份的天氣說不上冷,院子裡晚風吹拂,讓人感覺很舒服。一架鞦韆靜悄悄地停在那裡,夏筱筱不禁欣喜地走上前去,好久沒有蕩過鞦韆,其實真的蠻懷念的。
坐在鞦韆上,後面立馬多了一股溫暖的熱量,夏筱筱一愣,接著身子就離了地——原來是冷閱然為她推了一把。接下來的事就順利了很多,一推一回之間夏筱筱的心也被高高地拋起,月光灑落之下,只聽得到樹葉沙沙響的聲音。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