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不能擁有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記。——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
李子文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自由使用接待室的電話。
年輕男子站起身,走向電話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他的聲音很低,低到李子文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但從男子臉色和肢體動作能看得出來,這個電話對他來說很重要。
電話打完後,年輕男子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的表情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
“李警官,我已經聯絡了我的律師。”他勝券在握的說道,“在律師到來之前,我不會再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
李子文微微一笑,她並不意外。
“當然,這是您的權利。”李子文淡淡的說道,“我會在這和您一起等待您的律師到來。”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年輕男子試圖透過觀察李子文的表情來尋找線索,但他很快就放棄了。李子文的臉上沒有任何可以解讀的資訊,她就像一座堅固的堡壘,讓人無法攻破。
這讓年輕男人以為剛開始見到的景象不過是幻覺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接待室內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年輕男子開始感到不安,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李子文和她的同事們究竟掌握了什麼資訊。
想到剛剛電話裡那人的承諾,年輕男人心裡的不安漸漸平息。
可沒多久,這份不安又捲土重來。
接待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名穿著便裝的人出現在門口。
男人一眼就看出了來人是李警官的同事,被眼鏡遮住的眼眸神色暗了暗。
李子文看著匆匆趕來的隊長,心裡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宋隊,您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側身,示意宋瑾出去說。
男人看著緊閉的門,摘下眼鏡,輕嘆了口氣,呢喃著什麼。
門外。
李子文把剛剛招待室裡的情況快速的說了一遍。
“就我這點伎倆,糊弄那些小偷小販的還好說,像裡面這種的,我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
事出有因,趙叔舊疾頻發,只能調離一線。
他們這一小隊本就精簡,因少人改變模式,每個人都需要適應。
“辛苦你了,我已經和羅局打了報告。快的話,下週我們就可以有新同事了。慢的話,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能理解,哪都缺人。我腦子好,多學點東西也沒什麼辛苦的,不過就是要多麻煩麻煩趙叔了。”李子文沒有那麼消極,擺了擺手說道。
“嗯,去忙吧。”
語畢,宋瑾轉身開啟招待室的門,走進去對著裡面的男人說道:“您好,我是宋瑾,這是我的警官證。”
男人看著警官證上的編號愣了愣神,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起身對宋瑾說道:“宋警官,您好。”
宋瑾點了點頭:“您好,我們接下來要說的是不太適合在這裡,所以請您跟我換個地方。”
男子站起身,跟在宋瑾身後,走出了接待室。
他知道,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宋瑾領著男子穿過警局的走廊,步伐堅定而有力。男子跟隨在後,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接下來與宋瑾的對話將至關重要。整理了一下衣角,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
“咔噠”
宋瑾微微側身:“請。”
室內的燈光略顯昏暗,四面牆壁上掛著的監控攝像頭,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男人在心裡暗罵一聲:瘋子。
哪有人會笑著對嫌疑犯說“請”,請的還是審訊室。
宋瑾示意年輕男子坐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