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的禮選,所以宮裡頭都格外的重視,早在過年之前,就開始擬定計劃,置備名冊了,如今年關剛過,內務府以及各宮各局都忙碌起來。
尚儀局需要準備秀女入宮的禮儀工作,參拜皇上和太后的禮節,以及面見各宮主位的儀式。一旦秀女被選中,就要留居宮中,被教授一個月的禮儀規矩,需要尚儀局專門派教習嬤嬤前去指導教誨,而且以後這些秀女之中如果有人違背了宮制祖訓,當初承擔教習的人也要跟著被連罪。
尚服局正在趕製秀女的服飾,上一次的選秀是在隆徽元年的時候,齊瀧剛剛繼位,正值先帝駕崩,國喪其間,所以連秀女的衣著打扮都簡化了不少,今年算是齊瀧繼位之後最正統的一次選秀了,衣服自然又要考慮隆重華美,又要符合禮儀規矩。忙壞了尚服局的不少典衣,典飾女官。
此外秀女們居住的地方也需要決定打掃,準備迎接新貴人。膳食也需要細細地考校,應該按照怎樣的份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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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宮裡都熱鬧起來,尤其是掌管六宮事宜的皇后和倪貴妃,兩人那裡更是人來人往,好不忙碌。
如果說整個大齊的後宮還有哪裡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那麼就只有太后和諸位太妃居住的慈寧宮了。
此時慈寧宮之中,
“就是這麼個道理,如今孃親也說的明白了,凝秋,你覺得如何?”定國夫人忐忑不安地問道。
皇后坐在下首,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定國夫人心裡一陣為難,她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太后。
接到定國夫人求援一樣的目光,太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轉向皇后,黯然道:“凝秋,我知道,你心裡是不願意的,只是,如今情勢所迫,我們王家面上是看著光鮮照人,實際上,唉,若是你的肚子能爭口氣還好,可是……”
聽到太后的話,皇后身子微微一顫,沉默了片刻,終於抬起頭來,說道:“既然是母后和家裡的意思,凝秋自然不會反對。”
聽到她說出這句話,定國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胸口道:“凝秋,你也不要責怪我們做爹孃的狠心害你,反正如今皇上的心思也不在你身上,與其把寵愛給了別人,終究不如自己人用起來方便。”
“那個蘇嬪,終究是個衛女,現在你爹他聽見衛字就要忍不住發脾氣。”定國夫人猶自滔滔不絕道:“衛人都是不可信的,想那顧清亭何其的狡詐奸險就可知……”
皇后神色之間忍不住閃過一絲厭惡,想要說什麼,卻又想了想,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終究沒有說出口。
太后卻沒有了那樣的顧忌,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盅,“哐啷”一聲脆響打斷了定國夫人的話,定國夫人被唬了一跳,差點坐不穩跌下椅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太后的責備已經劈頭蓋臉地打下來了:“他還有臉面發脾氣?!自己敗倒在了別人的手下就要知道接受教訓,只會牽連動怒算是什麼性子,我們王傢什麼時候教出這樣的人來了?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不知道改一改那妄自尊大的毛病,只怕以後還有的苦頭吃,上次是一個顧清亭,誰知道南陳北遼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顧清亭?他自己不爭氣。被一個小小的衛國打地丟盔卸甲,狼狽逃竄,如今要讓自己的孩子過來承受這般的後果。反倒還振振有詞起來。你只管把這些話說與他聽,如果不服氣,叫他來與我理論理論!”
聽到太后的口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冷淡,定國夫人嚇得直打哆嗦,頓時沒了聲響。
皇后對這些話恍如聽而未聞,只是低著頭,神色冷淡漠然,彷佛受了訓斥人不是自己的母親。
一時之間,空曠的大殿裡詭異地沉默了起來。定國夫人低頭不敢言語。過了半響,皇后打破沉默問道:“不知道這次安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