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皓的臉色與自己一樣的蒼白。。。。
天統元年元月初九,在這個應該是閤家團聚,歡度新春的日子裡,在空虛應該是普天同慶,萬民休整的日子裡,大齊京師在百姓陷入了地獄的最深處。
在建成之後近百年從未被攻破過的大齊帝京,在大齊國勢最如日蠅天的時候,在大齊子民最自信的時候,陷落了。。。。。
伴隨著天統元年的這一場劇變,大齊的京城開即長達兩年的異族統治生活,史稱“天統之亂”,對應著齊帝改元的事件,成了後世流傳史書的一個極大的諷刺。
天地蒼茫
白茫茫的雪地裡,一隊人馬正在緩慢地行進著,地平線的盡頭,高聳的城池逐漸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車隊的人都忍不住一陣歡呼 。
“竇峰,你偏偏要從這一條道路走,如今走了十幾天,路上又遇上了大雪,要是聽我們的,走小路,我們快馬加鞭,恐怕不用十天的功夫就到了。”車隊裡面一個年輕人笑道。另一個人也笑道:“就是,就是,幸虧及時趕到了,萬一延誤了時間,你可怎麼是好。”
竇峰卻是一陣沉默,好像恍如未聞一般,沒有理會身邊的抱怨。
旁邊的倪廷宣笑道:“這一路上是辛苦大家了,好在馬上就要到家了,不要抱怨了。”這一支車隊正是他反回墉州祭祖的隊伍,身邊帶著的人都是倪家在墉州本地的心腹家人。大家歸鄉心切,在離開京城的時候,有人提議乾脆走那條小跡稀少卻比較近的小路,可是被竇峰嚴厲的喝止了,說是小路太危險,堅持要走人多官道。
作為少主的倪廷宣沒有出言反對,竇峰就是隊伍的領袖,所以大夥兒只好乖乖地按照原定的計劃走大路了,路上又遇見了大雪,雖然眾人歸心似箭,冒雪趕路,也足足花了十幾天才抵達墉州。
見到倪廷宣發話,眾人自然不敢自然不敢於再說什麼。他們都心急火燎地看著眼前的城牆,恨不得長出翅膀來飛過去。立刻就能夠與久別地家人團聚。倪廷宣點頭示意,前面的隨從立刻策馬上前叫開城門去了。
“少主,”看著面前的城牆,竇峰猶豫了一陣子,策馬走近倪廷宣低聲說道:“少主,主公有一封信,讓屬下在趕到墉州的時候交到少主的手上。”
倪廷宣勒住馬,帶著幾分奇怪地問道:“什麼信?父親他。。。。”
不等他問完,竇峰已經將身上秘藏的信箋取了出來。
倪廷宣帶著疑惑開啟了信箋。。。。。
倪源正站在建鄴城頭,低頭俯視著外面流經灌溉整個南陳的長河。
他的下方是高聳入雲的建鄴城門。三天之前這裡還到處都是烈火熊熊,殺聲震天,如今卻只餘下清流的河水淺淺地流過,發出淺唱低吟一般地呢喃,彷彿星星點點已忘記這座城池剛剛經歷了怎樣殘酷地攻防搏殺,彷彿這個城市 從亙古以來就是這樣的悠閒寧靜。
他長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草木和火燒的氣息混合起來,形成一種奇異的味道。明確地刺激著人的嗅覺,提醒著人們這裡曾經充斥著怎樣的戰亂和殺戮。
就在三天之前,建鄴落入了他的手中,剛剛經歷過生死搏殺地士兵的臉上還帶著務與火的痕跡。
倪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撫摸那黝黑厚實的城牆,這是歷代的帝王和名將都難主逾越地障礙,如今被他踏在了腳底下,上面還沾染著深深的血跡。那是歷代的戰爭所留下的層層的沉澱,形成了一種沖洗不掉的暗紅,百年以來,有多少南陳的將士將鮮血撒在這裡,保家衛國。又有多少異國計程車兵,衝殺到這裡,留下了鮮紅的熱血,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成為歷史。它們唯一地作用不過是再一次見證著屬於他倪源的無雙功績。
而他的道路不止如此,他極目遠方,前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