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搜尋著宮殿,粗魯的喝罵聲和叫嚷聲一刻沒有停歇。而高高的房頂上面,卻有兩個人安靜地近乎詭異地趴在那裡,陷入一種無聲的緊張之中。
推開齊皓的手,用一種急促而又溫柔的動作,蘇謐將他懷裡的孩子抱過來,輕輕地他的身上拍著,她還依稀記得,小時候,自己曾經看到母親就是這樣抱著妹妹的。
在她的懷裡,那嬰兒蠕動了一下小手,小巧的鼻子抽了抽,嘴巴開合了一下子,終於又一次睡了過去。
旁邊的齊皓看的膽顫心驚。
風一吹,蘇謐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短暫地危機過去了,但是新的危機依然存在。
“你帶著他先走!”蘇謐看著齊皓,果斷地說道。齊皓的武功是絕對不可能同時帶著兩個人衝出去,而且還要不驚醒孩子,只有讓他們先走了。
“你。。。。”齊皓一愣,蘇謐仰頭目光堅定地看著他,眼神裡面充滿了決絕和信賴:“你出去之後就去東來樓,再商議接我出宮的細節,我的臉上有易容在,暫時不會有事的。”
齊皓還有猶豫。
“快一點兒,不然我們都出不去了。”蘇謐催促地道。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一次清醒過來。他們連一記得都耽誤不起。
齊皓回頭看著還在西福宮之中翻箱倒櫃的遼軍,他咬了咬牙,忽然轉過頭,“我會回來救你的。”他你下頭在她的耳邊說道。他地唇幾乎已經貼近了蘇謐的臉頰,蘇謐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唇畔的熱度和從那灼熱的唇裡吐出地話語的真切。
就如同寒冬灰頹陰暗的天空裡的一線溫暖的陽光,輕輕投射進她的心裡頭。
說完這句話,齊皓抱緊她的纖腰,將她從房頂上送下去。蘇謐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臉上地表情,他已經轉身帶著孩子,飄然而去。
西福宮側殿裡,倪貴妃脫力一般依靠在床榻上,她臉色雖然慘淡,但是卻沒有了剛剛的那種絕望和恐懼。
“到底是誰?”沉默了半響,她輕聲問著身邊的夏真。
“娘妨恕罪。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夏真實話實說道,
遼軍剛到地時候,她正發愁應該如何是好,卻聽見身後有人衣訣翻飛,躍牆上房,她雖然心裡頭驚疑不定,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同時她也立刻意識到如果利用得當,極有可能是事情地轉機,果然,當遼人提起藏匿在西福宮之中的是小皇子的時候,她明顯聽到房頂上的呼吸聲粗重了許多。她當機立斷,出言拖住遼軍,並且言語暗示他們小皇子地藏身之處,依然房頂上人的武功,應該能夠在遼人動手之前將人救走吧。
倪貴妃心緒混亂之至,遼軍入城之後,夏真告訴了她那樣驚天駭人的秘密,她平時再怎麼堅強高傲,機智應變,終究也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如何能夠承受地了這樣的內幕。
可是,一切都已經身不由已了,她除了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個西福宮裡面等待著命運的安排之處,根本別無選擇。她唯一能夠做的不過是在遼人搜宮收繳皇室貴族的時候,命令夏真前去風儀宮把齊瀧唯五的皇嗣偷偷救了出來。
可就是這樣細微的反抗也是有限,遼人遍搜宮廷不獲之後,立刻把疑慮指向了全皇宮之中唯一沒有被搜查過的地方西福宮。她一個亡國的貴妃,甚至連阻止他們入宮的權力都沒有,她倒是沒有擔心過自己會怎麼樣,就算是遼人真的在她的宮中搜出了小皇子,只要沒有和她的父親撕破臉皮,遼人就不敢動她,她憂心的是那個孩子,他是齊瀧唯一的命脈,大齊唯一的皇子。
本來以為這一次那個孩子註定難逃此劫,卻不料峰迴路轉,竟然被人救走了,雖然不知道救走他的人究竟是誰,但是終究是逃過一劫了,倪貴妃喃喃道:“只要那個孩子沒有事,我也不求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