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樸笑道:“你們方才不還說,魏長樂已經被魏氏除籍了嗎?現如今魏長樂即使有罪,那也牽連不到魏氏。”
“趙公,魏如松驅逐魏長樂,就是要保全魏氏。”龐景低聲道:“魏長樂在山陰引戰,朝廷勢必要嚴懲。魏如松心急火燎趕走親生兒子,那是害怕朝廷責罰。”
馬靖昊一唱一和,也是輕聲道:“朝廷要安撫塔靼人,必然要交出罪魁禍首。但一個魏長樂不足以安撫此事,只要證明魏氏父子關係未斷,左相肯定要對魏氏動手,魏氏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魏長樂已經簽了除籍書,而且是在前往山陰之前。”趙樸撫須道:“有了除籍書,魏如松便可證明確實與魏長樂斷絕關係,魏長樂闖的禍,自然牽涉不到魏氏。”
龐景唇角泛笑,“趙公,這不過是魏如松的權宜之計。所謂虎毒不食子,天底下哪有不管兒子的父親?”
龐景和馬靖昊兩顆腦袋一左一右湊在趙樸兩邊,說話聲音都很小。
“你的意思是?”趙樸面帶微笑。
“將魏長樂帶到判官府,而且此事還要讓魏如松知道。”龐景眼中顯出怨毒之色,“魏如松肯定知道,魏長樂只要進了判官府,一定會受盡酷刑。魏如松但凡有一絲舔犢之情,肯定就坐不住。”
愛子被打殘廢,魏長樂卻只是被派到山陰,並無受到太重的懲處,龐景對此事當然是耿耿於懷,心中怨恨。
馬靖昊冷笑道:“只要魏氏有任何動作,就證明他驅逐魏長樂是假。咱們有了證據,魏氏與魏長樂就脫不了干係。”
“如此左相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懲處魏氏。”龐景咬牙切齒道。
趙樸眯著眼睛,問道:“如果魏如松不理會,不念父子之情又如何?”
“如果魏如松真的不管魏長樂,也不是什麼壞事。”馬靖昊嘿嘿一笑,“咱們就直接告訴魏長樂,他生死關頭,魏氏上下沒有一個人在乎他。卑將相信,真到了那個份上,魏長樂對魏氏就真正的恨之入骨了。”
龐景也笑道:“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利用魏長樂證明段元烽轉移藏匿金礦,他的火豹營肯定就保不住。魏長樂心中有恨,必然會配合咱們扳倒段元烽,再利用段元烽藏匿金礦之罪,向魏如松發難。”
馬靖昊緊跟著道:“此事必須儘快,朝廷接到軍報,肯定會立馬派出欽使。欽使一到,魏長樂便要交到他們手裡,再想利用魏長樂做文章,那就遲了。”
他話聲剛落,就聽邊上一個聲音不屑道:“不要臉!”
三人湊在一起說話,按理來說根本不可能有人敢靠近,這邊上突然傳來聲音,倒是讓三人都是一驚。
扭頭看過去,只見趙大小姐不知什麼時候又跑過來,近在咫尺,一臉鄙夷。
馬靖昊和龐景一怔,都是尷尬。
趙樸皺起眉頭,惱道:“你想幹什麼?”
“爹,別聽他們的話。”大小姐可不在意這兩人的身份,很直接道:“他們在教唆你害人。魏長樂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們要嚴刑逼供,還要將魏長樂當做工具利用,這是背後暗算,壞得很。”
趙樸連拍椅把手,“滾,滾,快滾!”
“我就不滾!”趙靈嬋脾氣上來,“龐大人,我知道你心中恨透了魏長樂,但當初是龐懷玉有錯在先,他欺凌弱小,魏長樂是打抱不平,只打斷龐懷玉兩條腿,已經算很客氣了。”
龐景臉色發青,但忌憚趙樸,不敢回話,兩隻手卻是氣得發抖。
“還有你,馬靖昊,你都沒有證據,憑什麼說是魏長樂害死你堂弟?”大小姐顯然方才一直躲在後面偷聽,漂亮的臉蛋一臉鄙夷:“你自己若是懷疑,直接去問魏長樂就好了,還拉上判官府幫你對付魏長樂,真不要臉。”
馬靖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