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黎一顆心隨著這些猜測軟得一塌糊塗,他想要找到報答的人,沒想到就是藺璟,這種奇妙的緣分讓他止不住心跳加速。
藺璟的聲音在這時傳了過來,在低聲詢問他怎麼了?
季安黎回神,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靠得很近的藺璟,以及他身上極力壓著但沒能完全藏住的血腥味,他壓下心頭的意外,開口問道:“我剛剛有些出神沒聽清,你說什麼?”
藺璟沒發現季安黎的不對勁,把老醫生的話重複一遍,因為有醫生他們在,他不確定要怎麼回答,尤其自己的傷口沒癒合,但季安黎說過他的藥膏可以,可他昨晚沒來得及塗抹,如果這時候貿然開口,像是否定季安黎。
所以第一時間藺璟先詢問了季安黎的意思。
季安黎意識到藺璟還沒有塗藥,但這些顯然不能對老醫生說出口,恢復鎮定對老醫生道:“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安會長和老醫生他們放下心,接下來也沒有他們發揮的餘地,站起身又交代一番告辭離開。
藺璟起身去送他們出了門,等回來時就看到季安黎垂著眼坐在沙發上,柔軟的黑髮垂下來,藺璟一時間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走過去在季安黎身邊落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抱歉,因為昨夜臨時有事沒來得及塗藥,不是不信任你……”他擔心季安黎誤會他是不信任藥膏有用才故意不塗的。
如果是以前對於這種事他甚至不願意費這個口舌解釋,願意相信你的總會以你的角度出發選擇信任,可如果早就給你定了罪,那麼你再多的解釋實際上也沒用。
但他不想讓季安黎誤會他,一點也不想。
季安黎這時抬起頭,一雙眼莫名亮亮的,因為先前發熱眼睫還帶著潮溼,將睫毛的髮根顯得尤為根根分明,眸子愈發清亮,彷彿盛了一汪湖水,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可開口的話卻讓藺璟抬步向前的動作僵住。
季安黎聲音帶著一種讓他不瞭解的迫不及待與莫名的情緒:“我幫你塗藥吧,傷口癒合了才好臨時標記對不對?”
藺璟望著季安黎坦坦蕩蕩的目光,為剛剛一瞬間生出的旖旎心思愧疚,垂下眼避開季安黎的目光:“我可以自己塗的。”
季安黎此刻正處在報答恩人的思緒裡,雖然是上輩子的,但救過的事卻是存在的,至少他記得,所以能幫得上忙,他很樂意:“自己塗不方便,萬一哪個地方沒塗好無法癒合,對標記後的效果打折,這是醫生說的。”
藺璟下意識摸了摸那一小管藥,的確只能用一次,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季安黎的情緒莫名高漲,甚至對他的態度都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
十分鐘後,藺璟和季安黎回到他們的婚房,季安黎拍了拍床邊讓藺璟坐過來,把衣服脫了。
他則是腳步輕快去了浴室端了一盆溫水過來,藺璟已經抬起手解最上面一顆釦子的動作一頓:還要
擦洗?難道是他幫他?
藺璟渾身僵硬在那裡(),沉默片許?()?[(),還是再次開了口:“要不……”
季安黎已經把溫水盆放在茶几上,一眼不眨站在他面前望著他:“要不什麼?你是不是夜裡出任務傷勢更重了?傷到手臂了?要不我幫你脫?”
藺璟愣是把到了嘴邊的要不還是我自己塗的話嚥了下去,他算看出來了,今天這個藥怕是對方非塗不可。
明明昨天季安黎也沒這麼堅持,怎麼感覺突然就不一樣了?還是說是發熱的影響?對他這個靠得最近的alpha天然生出一種依賴粘人的情緒?
藺璟只能背過身去快速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結實的後背以及那道橫亙在背脊上的傷口,雖然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