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栗子和地瓜。”楚定江放下羊腿,把慄果剝開,弄出一捧棕色的栗子埋進火堆裡。
“烤!”安久一副不烤就要拼命的架勢。
“你坐著,我去去就回。”楚定江把羊腿架上,飛快返回驛站。
須臾又返回。
“說是可以少吃點。”楚定江語氣輕鬆了不少。
安久聞言,心情大好,才想起來關心一下莫思歸,“你剛才沒拿紅薯,也沒打他吧?”
“……”
“又打了?”安久有些不悅,“你不能動不動就打他。”
“我本來想拿了紅薯便作罷。”楚定江解釋道,“誰知他在紅薯上施毒想捉弄你,此風不可長,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怎麼行!”
“他以前不這樣。”安久道。
楚定江奇怪道,“莫思歸是你表哥吧,你回梅氏時間不長,為何獨獨與他親近?”
“不知道。”安久仔細想了想,“起初我看他長得人模狗樣,有點感興趣,後來知道知道他是醫者,我就討厭他了。再後來。我發現他性格和長相完全不匹配,像一隻蒼蠅驅趕不去,慢慢了解之後,覺得他為人還可以。”
“你喜歡俊美的男子?”楚定江一下子覺得臉上那道疤發燙,有點疼。
“告訴你一個秘密。”安久湊近他,小聲道,“我以前喜歡毀滅美好的東西。我覺得小花很漂亮,心裡很喜歡,可是有時不由自主的想把它們粉碎。醫生說這是病。”
安久有精神問題,她平靜的時候很明白。
楚定江很早以前就猜到安久有瘋病。沒有見過她單純一面的時候,他心中感觸不太深,只覺得她是個殺氣十足很強悍的女子,然而相處越久,他就越覺得其實掩藏在兇狠之下的單純才是真的她。
“我現在出現這種衝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是不是就快好了?”安久期待的看著他。
在戰國生長的楚定江看多了屍骨如山、人命如草,手中也謀過不計其數的人命,並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人,見的可憐之人多了。就算有人病死餓死在他面前,他也很難生出太多的惻隱之心,可是眼下看著安久期待的眼神,不知怎的。心中竟然隱隱作痛。
也許是在她身上看見生命的頑強不屈吧。
“嗯!”楚定江篤定的告訴她,“很快就會好了!再說不是有莫思歸?他若是治不好我就揍死他。”
安久高興起來。儘管她現在還是做了殺手,但是她覺得自己輕鬆的時候越來越多了,就算是在廝殺中也不會一見到血就發狂失控。這一切的改變是因為楚定江,因為莫思歸,因為身邊所有人。更因為……梅久。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來生?或者重生的機會?”安久問。
楚定江不用深思便知道安久又想到那個讓她放羊的女孩了,於是道,“是,善良之人來生會投胎到富貴人家,一輩子平安喜樂。”
“梅久那種傻子應該會更好。”安久唇角微微揚起。
這笑不是那種病態的傻笑,也不是殘忍嗜血之笑,只是這樣安靜的綻放在冬夜之中,宛如潔白幽香的曇花盛開,映在了楚定江深邃的眼眸,也映入他心底。
他真心替她高興。
聞見羊腿散發的焦香,楚定江忙去翻弄,他動作倏然一頓,“梅久?”
“是啊!”安久也不瞞他,“就是梅十四。”
楚定江心裡已經有了揣測,便不再探問下去了,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子就是他認識的那個人,與旁人沒有半點關係。
“可以吃了!”楚定江用匕首削下一塊肥嫩的肉遞給安久。
安久忙不迭的送進嘴裡,燙的她長著嘴撥出一團團熱氣。
“哈哈!”楚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