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志未散,說不定還能有點勝算,但是那根緊繃的弦鬆開了,就只剩下疲憊。
他精神力消耗過甚,再加上奔逃之時心中惴惴,此時早已無法操縱外物。
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魏雲山總算是明白了,最讓他無奈的是,明明早就知道身後有一隻黃雀,卻沒有別的路可以選。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楚定江不僅要奪回藥物,還要殺人滅口。
而他魏雲山,已然淪為了被猛獸追逐的獵物。
兩人手上已經過了四招。
魏雲山嘴角緩緩流下一縷血,他一鬆口,將滿嘴的血吐出,聲音沙啞,“老夫有一冊武功秘笈,對那姑娘會有大用,你若放了老夫,老夫便把秘笈給你。至於藥,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安久沒有內力,若能更好的利用精神力,也是個不錯的路子,比純粹的外修要好。楚定江有些動心。
魏雲山見他遲疑,立即掏出藥瓶,將裡面的藥丸全部倒進嘴裡,使勁嚥下去。
“哈哈哈!”他大笑癲狂,“就算殺了老夫也沒有用了!”
楚定江看著他,嘴角慢慢勾起。
魏雲山笑著笑著,便覺得整條食道火辣辣的疼,疼痛很快蔓延到了腹部,漸漸的,五臟六腑都要被絞碎一般,令他額頭冒出大滴的冷汗,一張臉青白。
這藥。只有上面幾粒是真!
魏雲山慘笑,若不是剛才吃了一顆,若不是他真是被逼到極處……怎麼會做出這等愚蠢的舉動!
然而現在明白已經為時已晚。
“老夫一生小心翼翼,自負聰明,誰知卻最是愚笨!”魏雲山面目猙獰,身體化作一縷灰塵,散在霧中。
魏雲山總是後知後覺,被關在牢籠這麼多年都沒有讓他想清楚,被魏予之算計到那個地步,脫困之後竟然第一時間去找魏予之。然後再一次深陷羅網,他才看清楚那個病歪歪的青年不是兔子而是兇殘的狼。
安久冷眼瞧著,總算明白魏雲山為何會被算計的連渣都不剩。魏雲山蠢到這個地步,真的讓她很吃驚,明明看著是個很精明的人,在縹緲山莊時還用各種方法哄騙她,還差點得逞。
這讓安久立刻有了危機意識,難道她智商更低?
楚定江見她一臉凝重,“怎麼了?”
“楚定江。你料到他一定會服下那藥嗎?”安久很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構造有什麼不同。
“有備無患總沒錯。”楚定江捏捏她的臉,“在想何事?”
“魏雲山竟然差點騙到我。”安久一直覺得自己不算聰明絕頂,但是也還不賴,所以很糾結此事。“難道我這麼蠢?”
比梅久還蠢?
“有些人心眼多,目光卻狹窄,不會有什麼大作為。”楚定江安慰她道,“你與他不一樣。”
安久鬆了口氣。
“這點小事都教你提心吊膽了?”楚定江走過去撿起那隻掉落在草叢裡的藥瓶。塞進兜裡。
“聽說魏雲山是被兩個養子算計的內力盡失,被困於牢籠。這回估計與魏予之也脫不了關係。”安久緊緊皺著眉頭,不勝唏噓。“多慘啊!”
楚定江伸手攬過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沒有說話。
四周霧靄沉沉,空氣混雜著一股焦味。
兩人離開不久後,便有一批黑衣人趕到。
他們搜尋一番,其中一人道,“到這裡沒有蹤跡了。”
“看那邊的打鬥痕跡,應當是魏雲山下的手。”另外一人接話道,“快回去覆命,就說疑似魏雲山私吞神藥。”
“走!”
一群人消失在曠野。
……
夤夜。
真定府城門還未開,城樓上的守軍看著道上有一隊人馬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