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發紫,面無血色,一副中劇毒而死模樣的耶律閒,面色漸漸開始變得紅潤,原本斷絕的呼吸也逐漸恢復。
良久之後,在搖曳的白燭之下,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後,耶律閒張開了眼睛,漆黑的夜晚,那詭異恐怖的氣息越發明顯。
“此次還要累先生不遠萬里前來送藥,閒兒罪過。”
適應了下躺了幾天僵直不已的身體,緩緩活動著身體血脈,耶律閒對著灰衣老者躬身抱拳一禮。
“無妨,萬里之遙也不過是幾天功夫,能為殿下效力,是阿獅蘭的榮幸。”
拳頭輕敲胸膛,這名叫阿獅蘭的老者面無表情,猶如殭屍一般的老臉看不出喜怒,只有那胸膛上的一聲悶響,證明了其拳拳之心。
“陛下讓我給您帶句話。”
“先生請講。”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耶律閒自然知道父王何意,自己現下此舉確實是有些冒險了,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真的死在棺材當中。
“謹遵父王教誨。”
對著橫斷山脈方向搖搖行了一禮,耶律閒脫下身上衣衫,一旁的彭靖早已準備好了一身錦袍。
脫下來的壽衣張通接過後從角落拉出一具屍體為其換上,將屍體安置在棺材當中重新蓋上了棺蓋,釘上了棺材釘。
一切準備妥當後,耶律閒已經經過了簡單的易容,雖然不甚高明,但非親近之人絕難看出兩者乃是一人。
“我等先行趕赴玉清觀左近,還要勞煩先生再跑一趟通知我們的好盟友,一切已經按計劃進行,他們也需早做準備了。”
“殿下放心,阿獅蘭訊息送到後即刻返回殿下身邊,以策萬全。”
老者又是一禮,旋即飛身而走,踏空而上,隱沒在黑夜之中。
寂靜的靈堂中只餘幾人喘息之聲和風吹蠟燭的異響,偶爾幾聲蟲鳴似乎也忌憚這靈堂中的不安氣息,遠遠的躲將開來。
“通老和靜嫻照應這裡的一應事務,待處理妥當後奔赴戰場,到時自有人接應。”
見兩人躬身應下,耶律閒沒有多話,靜悄悄的從後門遁走,為了防止外人看見,甚至就連彭靖都已簡單易容。
以二人的功力,加上這又是黑夜之中,只怕少有人能夠認出二人的面目。
靈堂之中剩下的二人對視一眼,一人選擇在靈堂之中默默的燒著紙錢和彩紙做成的衣褲等物品,另一人則是在一旁打坐,以度過這漫漫長夜。
明暗不定的搖擺火光將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一切好似都恢復到了初時的模樣。
肖晨在草叢中一動不動,將所有事情從頭看到尾,《九陰真經》中的閉氣篇神異非凡,即便天人高手也未曾有絲毫髮展。
失去了氣息,掩蓋了體溫,肖晨在天人合一高手的感知中,就是一段枯木,一塊頑石,除非親眼所見,不然任誰也想象不到居然有如此功法。
沒有狗血劇中聽到驚駭言論之時的慌亂,更沒有踩到一截枯枝暴露行藏,經歷許多後的肖晨更加沉穩和內斂。
最初入莊時特意劫持了一名在床榻上安睡的下人,待問清自己所想知道的事情後,肖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疑竇叢生。
耶律閒明顯是一位出色的野心家,怎會輕易的自縊,而柴妙凌又怎會未等下葬就無緣無故的離開。
點了此人穴道,肖晨靜靜的潛伏進了內宅,從頭到尾將對方的陰謀看在了眼中。
柴妙凌明顯被騙,此刻去了哪裡?他們的好盟友是誰?計劃又是什麼?奔赴戰場予以何為?
隱約中,肖晨想起了橫斷山脈一行時看到的那些刻字,前朝餘孽!怕是更大的動亂即將到來!
天色漸亮,本不欲被人發覺的肖晨此時卻再無法輕易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