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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人圈養的羊風味獨到。

突厥人的馬術好,突厥人作為牧民卻也很稱職,過去他圍獵之時吃過從突厥那邊帶來的肥羊,滋味鮮嫩豐足,脂肥膏美,還有香氣,而在長安市集之上購買的羊肉會帶著股羶味,如果不經加工食用,口味並不好,若是再粗糙低等些的羊肉,可能會讓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王公貴族們無從下口。

想起那日的烤羊腿,他不由得嘴角勾了個笑。

正要跟上王寶釧,突然集市上一匹駿馬飛馳,路人驚恐,紛紛避讓。李飛白看清了那馬上是一襲黃衣的宮侍曹振,他連忙不動聲色的退到一邊。

但見隨著曹振身後,又是十幾個騎著大馬的白衣宦官,李飛白對其中幾個有印象,那幾個平日見著他都是低頭哈腰一臉的謙卑,而這會兒臉上卻是止不住的趾高氣揚。

卻見曹振下馬,周圍幾個賣貨郎見到這情景都有些怕,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有幾個老實的顫抖著想往後退,機靈點的早就作鳥獸散了。

一些腳伕農婦站在旁邊圍著看,曹振走到一個賣蔬菜的貨郎面前,一揮手,身後那十幾個白衣宦官就擁了上來,其中一個道,“奉旨,著收你的貨物入宮御貢,你這就跟著他把東西送到宮裡去。”說著一個白衣宦官就跟了上來,他腰上配著刀,貨郎一看,連忙跪下來哭著磕頭道,“這位官人,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就指著我賣了些小本盈利回去過活,求官人寧開恩哪,求求您,求求您,大恩大德小的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說完一個勁兒的磕頭,那白衣宦官上來拉車,貨郎連忙上去阻攔,使勁拽著不肯放手。

曹振大怒,呵道,“看上你的貨又不是不給你的錢,不識好歹,拉走。”說完就一腳踢在那貨郎的胸口上,兩邊幾個機靈的手下及時上來一把拖走了他。

李飛白還是此一次看到這種事,貨郎的頭早已經磕破,血流了滿頭,他卻還不知痛,想要搶回自己的貨車。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青衫郎,看來對於這事他並不是頭一次見,搖頭嘆息了一聲。

李飛白轉身向他拱了拱手,問道,“敢問這位郎君,這是在作甚?”

青衫郎回了禮,對他道,“這位郎君莫非是外省人吧?唉,你有所不知,這些宦官每日都會來東西二市收貨物,可是給那些貨郎的錢卻往往只有幾匹粗布,或是陳年米糧充抵,根本不足以抵價貨物,可他們聲稱奉了聖上旨意,又著宮中宦官服飾,如果不從,最後還會將那些人帶進官府裡,旁人就算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敢問此事大概多久了?難道沒有人管麼?”李飛白聽聞之後,頓時生了怒意,若真有此事,他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他微服巡查之後的事?

青衫郎搖頭道,“早在兩年多前就如此了,管?誰又敢管?他們說是奉了聖旨,質疑他們便是藐視聖威,那可是死罪,所以往往那些貨郎寧願被收了貨物,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你沒見方才那些人來了之後,其他人都躲開了麼?你再看這會兒這個——”

順著那青衫郎的手看去,正是一個賣豬肉的大娘,她卻也不掙扎,暗自抹淚,卻還是將自己的豬肉放進竹筐中,背了跟著那些宦官走了,顯然是知道多說也無法改變什麼。

“唉,世道日艱,禍害當道,何來青天哪。”青衫郎擺著手,嘆息著走了。

李飛白在一旁看了這一切,甚是煩躁,再去尋王寶釧,她卻早已不見蹤影了,他的表情很冷峻,他並非不知道,很多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奴顏婢膝,只是趨於權勢,也知道人往往欺軟怕硬,宦官尤甚,但不想他們居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強盜之事。

花前和月下看到了他的手勢連忙上前聽令,李飛白這些天第一次回了郡王府,取了筆墨紙硯,卻遲遲無法落筆。

如果此事是曹振瞞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