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智興這個寶寶終於能回去休息,消化一下今天的資訊量了,韓世忠也美滋滋地告辭,趙玖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這廝定然是回去研究輿圖翻閱熙寧年間戰報去了,不得不說古之名將自有個性,像韓世忠這樣的,聞戰則喜,你真給他糧草後勤保障,說不得五萬兵馬給你滅兩國。
但殘忍的趙玖怎麼會放他去呢?他當然知道所謂瘴氣就是瘧疾和傷寒,現代醫學早已攻克,問題是他趙玖又不是醫學生,更沒有屠女士以中藥提煉青蒿素的本事,怎麼會讓寶貴的將士去那裡不打仗就因此折損近一半呢?
大理和交趾打,他樂見其成,不過拿老子國家的名義扶持翁申利這個傀儡和李氏爭權,你是誰啊?不刮你一層皮還以為山高皇帝遠老子管不了你!
不過別人哪裡知道他的內心活動,胡閎休就憂心道:“官家,韓秦王之勇武,臣絕無懷疑,可是此時若是對交趾動兵,恐怕國家財政會有困難,再說越地瘴氣嚴重,目前還沒有好辦法,是否能請官家迴鑾後與宰執們商量再做決定。”
這時沒想到請安使呂本中忽然咬牙道:“話是如此說,可胡經略可知道交趾是何等的狼子野心,臣之叔祖當年身為廣南西路轉運副使,親眼看到敵酋攻入我欽州、廉州,燒殺搶掠,戰火蔓延兩廣。死傷華夏子民何止幾十萬,說句大不敬的,也就是在西南邊陲,不然和金人入寇有何分別!”
胡閎休當即想起來,交趾軍隊在邕州遇到了頑強抵抗,當時經略使已死,呂副使下令蘇緘召集軍士,扼守要害衝地,組織起一支數百人的敢死隊,圍殲來犯之敵,經過邕州軍民的不懈努力,終於擊退了交趾李常傑的進攻,殺傷敵軍萬餘人,燒燬器械、繳獲各類糧草無數。
後來一個落魄書生叛國,為交趾出謀劃策,用堆土袋的方法推到到邕州城下,並最終攻克邕州城。城破之後,邕州這座廣南首府被拆毀,呂副使和守將蘇緘帶領家人自殺,五萬餘百姓被擄走,死傷更是無數,這等大仇,你讓呂本中如何能忘!也怪不得趙官家又說出了:“朕忍你很久了”這樣的外交黑話。
畢竟,上次官家使用這句話,還是滅西夏之前,如果段和譽和高泰明有看邸報的習慣,就知道這等於是開戰訊號。
不過趙官家對一些親近臣子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朕知道西南地形複雜,戰爭嘛,一是將士,二是糧草。前者朕自有信心,但良弼(胡閎休字)說的也是正理,滅金之戰,朝廷多年積蓄幾乎見底,這兩年稍有盈餘,也都填在黃河治理和燕京建設上了。所以朕想的不是現在出兵.......與大理的茶葉-銅料的專項貿易一直是大宋佔便宜,今年秋天正好是重新訂立合約的時候,而交趾主少國疑,內亂頻發。要不大理哪來的膽子打仗,而且國勢日漸衰落,與他們的‘尺布鬥米’交易朕佔便宜大了,這次派這幾個人出使,一是探查訊息,而是他們怎麼打,也得給繼續跟大宋做生意,而且怎麼做,朕說了算!不然朕可就不是嚇唬人了!縱然過了八十年,難道南境子民的仇,朕這個官家記著。”
呂本中紅了眼眶,只覺得今生蹉跎四十年,換來遇到官家,真是太值得了。
趙玖又道:“不過,國朝西南向來不那麼安穩,楊氏、羅氏這兩家土司據說一直很忠心,但畢竟是割據政權,自從朕定下了改土歸流國策後,就一直很牴觸,萬一跟朕鬧個大的,那可就真是後院起火了,正甫和你播州楊氏是本家,也聯絡聯絡,也叫他們知道,跟著朕才有肉吃,若是輕視朝廷,起了逆反之心。朕連金國都收拾了,還怕幾個割據小政權!”
楊沂中應聲,但並不多話。心想等沒人的時候再告訴你,其實大理和交趾打起來,歸根結底還是趙宋北伐、宋金決戰的威勢驚到這些自以為據天險可以自保的邊陲之國。
在他們心裡,大家都是都是唐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