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人。南威如今是在——”
陳石星道:“在我們離開蘇州那天,他已經和丐幫的焦舵主前往太湖了。”
雷震嶽霍然一省,說道:“對,太湖三十六家水塞的總寨主王元振今年做六十大壽,他的壽辰是本月廿二日吧?”單拔群笑道:“正是。我本來想邀你一起趕會的。”
雷震嶽笑道:“其實我也有這主意。不過在今日之前我可不知自己是否有命去喝他的壽酒。現在是可以和你們一起去了。”
兩天之後,他們已是一葉輕舟,逍遙在太湖之上。
風平浪靜,凝眸望去,但見萬頃茫茫,水天一色“,太湖七十二峰迤邐迎來,有如翡翠屏風,片片飛過。
雲瑚在這如詩似畫的景色之中,也不禁逸興遙飛,輕輕吟道:“燕雁無心,太猢西畔隨雲去,數峰清苦,商略黃昏雨。”這是宋代詞人姜白石的名句,雲瑚低吟半闕,便即笑道:“可惜現在未是黃昏,也沒有雨。”
陳石星笑道:“還是沒有黃昏雨的好。前兩句何等灑脫飄逸,要是加上了後兩句的景色,那可就嫌有點悽苦了。”雲瑚笑道。”不錯,我現在著群峰起伏,隱現湖中,也只覺心曠神怡,並無白石老人感受的那種‘數峰清苦’的滋味。”
說罷,忽地朝陳石星笑了一笑,按下去道。”面對如此幽美的湖光山色,我倒想聽聽你的琴聲了。”
陳石星道:“好,我給你彈一曲張於湖(宋代詞人,曾中狀元)的念奴嬌。這首詞雖然寫的是洞庭湖景色,移到此處,也很合適。”
雲瑚說道:“不錯,此詞豪情勝慨,正合咱們心境。你彈吧,我給你伴唱。”琴聲一起,雲瑚唱道: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無一點風色。玉樹瓊田三萬畝,著我扁舟一葉。素月分輝,銀河共影,表裡俱澄澈。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應念嶺海經年,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短髮蕭蕭襟袖冷,穩泛燴溪空闊。盡棍西江,細斟北斗,永珍為賓客,扣弦獨嘯,不知今夕何夕?”中秋才過三天,也算得是應景了。
琴聲一止,忽聽得有人喝彩道:“彈得好,喝得也好!”
雷震嶽和單拔群聽得有人喝彩,不禁也都是吃了一驚。原來在他們附近的水面,並無船隻。極且遠眺,只是隱約可見一面風帆。若說喝彩的人在那條船上,距離這麼遠,還是聽得如此清楚,那人的功力之深,也就可想而知了。
陳石星吃了一驚,說:“這人用的似乎是傳音入密的上乘內功。”
雷震嶽嘆道:“不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當真說得半點不假。此人的內功之高之純,實是我平生僅見。想不到會在此處碰上如此人物。單兄,你對武林人物比我熟悉,你可知道這人是誰麼?”
連“一柱擎天”雷震嶽都如此說,陳石星和雲瑚不禁更為驚駭了。大家都把眼睛看著單拔群,希望他能夠說出此人來歷。
單拔群想了一想,說道:“張丹楓大俠我曾有幸見過,要是張大俠尚未逝世的話,我會懷疑是他。但張大俠早已在四年前去世,我可真想不到還有誰能有此功力了。”
雷震嶽道:“他的功力竟比得上一代武學的大宗師張丹楓大俠麼?”單拔群道:“比之張大俠雖然還有不如,但在我所認識的武林前輩之中,已是沒有能及他了。”
雷震嶽道:“單兄,你見聞廣博,你再仔細想想,或許這人你雖然並不認識,卻曾聽人說過?”
單拔群道:“厲抗天的師父喬北溟當年是和張大俠分庭抗禮的大魔頭,但聽說他也是早已在海外死了。”
陳石星道:“不錯。厲抗天喪命在我師父掌下,我曾親耳聽得他說他那次是要找我的師父為他的師父報仇的。既然用到‘報仇’二字,可知喬北溟的死訊是真不假。”雷震嶽道:“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