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石巖終於把米咪帶回了家,他把她扔到床上,替她換了身上的髒衣服,幫她清洗了身上的汙穢,然後自己回另一間屋子睡覺。
“性無能!”這三個字一直在他耳畔迴響著,霍石巖拿枕頭蓋住了自己的腦袋,壓抑了很久的痛苦終於在痛哭中得以發洩。
剛剛在路上他差一點就準備著和米咪一起撞車而死,在那一刻他想到了他年邁的父母,他不能這麼自私的把痛苦傳遞給親人而一個人去尋求解脫,為了他的父母,他一定要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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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也是陳曉兒母親的生日。陳媽媽今年已經六十九歲,因為民間有過九不過十的說法,所以陳家上下準備為陳媽媽過七十大壽。因為陳媽媽行動不便,一家人也不想鋪張了,就在家裡簡單的為陳媽媽過一個生日。這樣,王戀語今天也要從學校趕回來。
上午,陳曉兒在診所門口翹首以待的等著王戀語的到來,這時診所裡走進來一對夫妻。男人很瘦,臉色無光,頭髮稀少;女人也是瘦瘦的,精神很疲憊。兩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
這對夫妻是第二次來診所了,他們今天來只是想詢問一下吃藥後身體方面的反應。男人是胃癌晚期,做過手術後就放療化療,所以頭上沒多少頭髮。男人因為自己的病,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身體只要稍微感到一點點的不適,他就會胡思亂想,悶悶不樂。害得女人也跟著緊張,害怕。
女人說,她老公開刀那些日子,自己是忙得瘦了一身的肉。如今他在家裡調養,自己不僅每天要趕去上班,還要照顧他。而他們的女兒還在唸書,她的壓力很大。
男人在一旁聽了暗自落淚,感覺到了很對不起自己的老婆。陳曉兒看著男人似乎很愧疚的表情心裡感觸很深。無論他們夫妻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也無論這個男人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其他的事曾經把自己的妻子冷落,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這個男人才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在意他的人還是他的妻子,那份感動和內疚才是最痛的。
也許有些片面,但是在陳曉兒接觸過的那些生命即將結束的病人中,如果是女病人,通常只是她一個人來就診;但是如果是男病人,那麼在他的身邊總有個女人不離不棄的陪伴著。從這方面似乎可以看出個結論,那就是,男人在自己妻子的心目中是天,這個天就是一切,不能讓天倒下來,那麼,女人就要陪著男人硬撐著;而女人,在男人心目中,也許只是個陪襯品,沒了,可以換一個,所以用不著陪著死撐著。
陳明章對男人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應該放寬心正面面對。不是有人說,嚇也要嚇死人的嗎?你那麼緊張,亂懷疑,結果是對病情很不利。我看你的氣色脈相都比上次來時好很多,說明你的病在一步步的好轉。你只要配合治療,不要胡思亂想,相信會慢慢好起來的。”
陳曉兒聽陳明章那麼說,知道他只是在寬慰病人。雖然病人各方面看起來比第一次來時要好很多,但是,陳曉兒心裡明白,這個病人時日不多了。
這個時候,王戀語走進了診所。陳曉兒看王戀語,眼眶黑黑,面黃肌瘦的樣子,很是詫異,問道:“小語,你這是怎麼啦?讀書很辛苦嗎?”
已經傷不起
王戀語把陳曉兒拉出診所,低聲說道:“小姨,叫那麼大聲幹嗎?被人聽見了多不好!”陳曉兒笑了笑,知道王戀語是女孩子,臉皮薄。王戀語嘆了口氣,繼續說:“最近我老是失眠,心神不定的。等一會兒讓外公給我把把脈,開幾副中藥調理一下。
陳曉兒說:“你在學校裡熬中藥喝不方便,還是吃點中成藥要好些。”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小姨,你還好吧?我聽我媽說,別人替你介紹了好幾個男人,你都只是見了一面就回了人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