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最後時刻爹爹自盡,而最沒有骨氣的竟然是他們,這幾個皇弟打的是什麼算盤,陳晃很清楚,畢竟只要安南不併入大明,而是依舊作為藩屬國存在,那麼畢竟還是需要一個國主的。
曾經釀就大錯的陳晃,自然不在國主的人選中,葉應武想要選出來一個人能夠服眾,那麼必然是在這些人之中選擇出來一個,難怪等張世傑進來之後,他們就一掃臉上的頹唐神色,一個挨一個準備上前獻媚。
畢竟亡掉的,不是他們的大越,是陳晃的大越,與其在自家兄長的眼皮子底下做一個隨時可能被猜疑、被殺害的閒散王爺,還不如投靠大明,做一個真正的傀儡國主!
至少到時候在安南這一畝三分地上,依舊還是自己說了算。
自古無情帝王家,即使是安南一個小國,也終究無法免俗。陳晃心中彷彿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不過還是輕輕嘆息著重新捧起來玉璽,衝著張世傑的方向鄭重的彎腰。
嘴角邊掠起一絲笑容,張世傑上前兩步,伸手按在那玉璽上,接了過來。
就像是被抽乾了身體中的最後一絲力氣,陳晃顫抖著跪倒在地,這個登基不久的皇帝,在這一剎那看上去要比想象中的衰老很多,臉貼在自己曾經無數次走過的臺階上,龍椅依舊靜靜地佇立在更高處,只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已經沒有機會重新坐上去。
“大越,大越亡了!”陳晃狠狠地一捶地面,泣不成聲。
而周圍原本就在悄悄擦拭眼淚的一眾嬪妃皇子,這一刻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整個宮殿之中迴盪著令人心碎的淒涼哭聲。
看也不看陳晃,張世傑只是握緊玉璽,快步走向宮殿外面,沉聲說道:“宮殿中的一併人等,男子全部裝上囚車,女子為她們收拾幾輛馬車,可以準備押送回京城向殿下獻俘了。”
楊寶和邊居誼對視一眼,還是微微點頭。
就算是陳晃已經投降,就算是張世傑許諾下來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但是大明在這血火中所承受的損失,以及他們斗膽挑戰大明天威的過錯,還是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洗刷的。
同時一路上押送敵國酋長入京,也是對於大明軍威最好的宣誓。
要讓所有沿途的百姓們都明白,大明的好兒郎,時時刻刻保證著他們生活的平靜和安穩。
三百年來,也唯有此大明!
“這是華夏三百年來,首破人國。”張世傑一邊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玉璽放在匣子中,一邊說道,就連久經沙場的他,在這一刻面對這樣的景象,話語中也已經帶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但是廣南西路之南,可不只有這一個夜郎自大的安南。”
楊寶一怔:“張相公的意思是?”
張世傑冷笑一聲,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安南一戰而下,恐怕真臘這一次是要坐不住了吧。雖然真臘號稱強國,但是某還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挑戰大明的膽量,倒不妨請他們的國主前來坐一坐,某也想知道這個真臘,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既然奉殿下之命平定整個南方,某自然也要為殿下解決後顧之憂。”
“殿下這是連真臘都不打算放過了?”邊居誼有些詫異。
緩緩伸出手,然後又攥緊,張世傑沉聲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明,怎麼能夠坐視一個國家隨時可能威脅側翼。只要真臘對大明有敵意,那大明就不介意在北伐之前掃平他!”
一字一句重重的敲打在地上,殺氣凜然。
而楊寶和邊居誼對視一眼,臉上也都是流露出肅然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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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猴子從靜江軍營寨外撕開一條口子?!怎麼回事?!”李芾拍案而起,怒氣沖天,“某不是讓他們把人全都撤出來在外圍防禦麼,不是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