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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杭門門外有兩名身著綠色官袍的低階官吏,站在那裡微微低頭,甚至兩腿都有些發抖,他們曾經想象過這讓十萬蒙古大軍飲恨沙場的天武軍,會是一幅怎樣森嚴的軍姿,不過當他們真正站在天武軍面前的時候,還是難免被這恢弘的氣勢所震撼。
雖然只有五千人,不過沿著官道展開的天武軍,整齊劃一,每一名士卒都是目光炯炯,身上的衣甲哪怕是沾染了些許風塵也遮掩不住挺立的身姿。所有的刀槍劍戟都是銀亮的,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光芒。更主要的是在五千人前面這五百名騎兵,雖然隔著十多丈,這兩名綠袍官吏都感覺渾身沒來由的一陣發寒。
不是因為他們穿得太少了,也不是因為城外風大。
而是因為這五百騎兵身上滾滾散發出的是無數鮮血凝結的殺氣,讓所有沒有經歷過沙場的人都會被血火凝練出起來的殺氣所震撼。莊嚴、肅穆、氣吞山河。
恐怕只有這樣的雄師勁旅,才能夠稱得上是天武軍,才能夠追亡逐北將蒙古韃子打的望風披靡。
“為何陛下還沒有旨意下令入城?!”那員年輕的驍將縱馬過來,又高聲怒吼。身後騎兵簇擁,竟然毫不猶豫的同時抽出了雪亮的馬刀,這用敵人鮮血洗刷過無數次的馬刀同時舉起,對準了前面孤零零的兩道身影。
剛才兩人還想要保持沉默,或者直接給葉應武一個下馬威,不過當看到天武軍這樣的陣勢,分明是一言不合就像大開殺戒,當即之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一名官吏小心翼翼的衝著葉應武一拱手:“不知道這位將軍如何稱呼,天武軍的葉使君又在何處?”
“葉使君之名是你可以呼喊的?!”江鐵冷冷說道,馬刀猛地向下一揮。
“大爺饒命!”兩名官吏幾乎是同時跪倒在地上,也顧不得衣衫沾染塵土,襠下竟然先行溼乎乎的了。
葉應武一怔,沒有想到本來應該在前面接洽、引路的兩名官吏竟然上來就尿了褲子,一邊約束戰馬微微後退,以期能夠距離那股騷臭味道遠一些,一邊冷聲說道:“某便是葉應武,只想問為何天武軍困在城外?莫不是城中出了什麼大事?天武軍身為大宋兒郎,自當入城救駕。”
話尚未說完,葉應武回頭看向不遠處的王進,畢竟都是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對於葉應武是什麼意思王進就算是猜也能猜到,當即毫不猶豫的狠狠一揮手:“弓弩手,預備!天武軍兒郎,震天雷併火蒺藜,詐開城門!”
雄渾的聲音猶在風中飄蕩,一排弓弩手已經同時邁步而出,對準城門。城門上身影稀疏的禁軍哪裡想到城下竟然會突然間擺出這樣的陣勢,當即都是下意識的作鳥獸散!
旌旗紛亂,城下開闊處的天武軍尚且穩如泰山,城上守衛京城的大宋禁軍,卻已經紛紛驚叫著消失在視野裡,也不知道是躲到後面去了,還是直接從這城上跑走了。
見到按理說應該是大宋顏面擔當的禁軍竟然不堪如此,天武軍弓弩手們都是微微一怔,不過這等關頭,使君還在前面,誰都不敢掉以輕心。莫不是城中真的出了什麼狀況,咱們就在這臨安城下廝殺一回?
那些已經被磨練成殺胚性格的天武軍兒郎,竟然沒有擔心,反倒是隱隱有些激動,天武軍什麼敵人沒見過、什麼場面害怕過?不過是一個小小臨安罷了,要是使君需要的話,弟兄們打下來便是!
尤其像是葉應武的親兵統領小陽子這種戰場上九死一生、血火裡撈出來的人,已經仔細端詳馬前的這兩名綠袍官吏,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先拿來開開光倒也不錯。
不過讓天武軍將士失望的是,很快城門上就出現了一道身影,卻是大宋將領的打扮,只不過頭盔歪斜,衣甲只穿了一半,倒像是剛剛睡醒,匆匆忙忙探出頭來:“城下天武軍的弟兄們,天武軍的弟兄們,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