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走上北固亭,葉應武的姊姊,張家娘子忍不住輕聲感嘆道,“只是不知道咱們站在這裡看著,那船上的人知也不知。”
“不知也好,免得牽掛。”陸婉言憑欄眺望,大江上白帆無數,加上霧氣濛濛,誰也看不清楚哪一艘戰船上有將旗的影子,或許葉應武根本就沒有把將旗撐起來,畢竟也就是橫渡大江,沒必要這麼費周章。
張家娘子忍不住笑道:“妹妹倒是看的開。只是可惜這一次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們夫婦向來是聚少散多,結果到現在連一個孩子都沒有,這傳宗接代的事情,又要讓遠烈這孩子耽誤了。”
陸婉言微微一怔,俏臉頓時通紅。葉家到現在也是無後,已經快成了結症所在,看張家娘子這表情,分明是恨不得把那個一天到晚不回家、就知道在前面浴血陷陣的弟弟給捉回來,推到陸婉言這裡。
不只是陸婉言,站在側後方的綺琴和惠娘也是霞飛雙頰,只有自詡為和葉使君一清二白的趙雲舒,只是漠然牽著趙雲微的手,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趙雲微到底是小孩子,精力旺盛,剛才還氣喘吁吁爬上來,現在又再一次生龍活虎,竟然趁著姊姊不備,一把掙脫趙雲舒的手,跑向欄杆。
顯然山下那壯闊的景象和如潮的聲音也吸引了她的興趣。
“這一次又是不辭而別。”惠娘輕聲說道,打破有些尷尬的沉默。
張家娘子彷彿也觸動了心結,忍不住抱起來趙雲微,害怕這個孩子掉下去,低聲說道:“征戰沙場久、馬革裹屍還,本來就是他們男兒的責任,既然已經嫁了這樣的人,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畢竟他們在前面浴血拼殺,想要守護的也是普天之下一個個家庭的幸福和美滿。”
“這一次不是不辭而別。”身後突然間傳來葉應武低沉的聲音,伴隨著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幾乎是所有人都詫異的回頭看去。
一身銀亮鎧甲披掛,手按佩劍,葉使君快步走來,彷彿有所的風雨在他的前面都已經消散。張世傑和楊絮也是臉上帶笑,從容的站在葉應武身邊。葉應武衝著惠娘眨了眨眼,然後鬆開握著劍柄的手,張開雙臂:
“某又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蒙古韃子有能耐逼迫某率軍渡江北上,但是不能夠逼迫某站在這裡與你們道別。”
“夫君······”陸婉言撲入葉應武懷中,喃喃說道。
葉應武不但摟緊陸婉言,還不忘一把將綺琴拽過來,低聲說道:“好好地等著某回來。”
下一刻,陸婉言已經抑制不住湊上前在葉應武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飛也似的退開。葉應武又看向綺琴,綺琴抿唇一笑,低聲笑了一句“小人得志”,然後也湊上去柔柔一吻。
葉應武哈哈笑著看向惠娘,兩個人雖然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但是這些親密的小動作平時也沒少過,雖然張世傑夫婦也在,但是畢竟也不算外人,所以惠娘也拋下矜持,上前踮著腳尖,在葉應武臉上吻了一下,還不忘大大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牙印,輕笑著說道:“夫君,平平安安回來。”
退下去的陸婉言三人同時看向趙雲舒,只不過信安公主已經羞澀的低下頭,絞動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葉應武緩步上前,張開雙臂把趙雲舒深深的按在懷中,低聲說道:“不想給某一點兒祝福麼。”
趙雲舒微微顫抖一下,抬起頭來,眼眸之中閃動著流光:“你想要什麼祝福,別的可以,但是······唔!”
葉應武已經低頭吻住趙雲舒的唇。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趙雲舒瞪大眼眸把葉應武推開,低低喘息著。葉應武有些無賴的聳了聳肩:“是你自己說別的可以。”
婉娘她們都忍不住笑出聲,能夠讓趙雲舒這樣冰雪聰明的人兒處處受制的,估計也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