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坐在一輛敞篷馬車上的袁行,臉上露出了微笑,同時暗自鬆了一口氣。
袁行跳下馬車,付過車資後,便朝著歐陽開道:“歐陽兄,讓你久等了。”
“哪裡,袁兄來得正是時候。”歐陽開笑道。
袁行微微一瞥,見到兩輛馬車的邊緣,皆插有一面三角小旗,旗面上繡有“武安宮”三字,便已知道,這是武安宮的專用車駕。
他問道:“歐陽兄,不知另一位道友?”
歐陽開回道:“那位姚爭道友已然先行一步了。”
隨後,袁行向一名女子展示了身份金牌,並在女子的恭聲相請中,和歐陽開各自搭乘一輛馬車,前往仙園。
從始至終,那八名銀甲衛都是身軀挺直,目不斜視,顯現出森嚴的紀律。
國廷佔地廣闊,馬車賓士了近一刻鐘,才到達古木的外圍,袁行和歐陽開在趕車女子的提示下,沿著兩棵香樟樹間的一條石徑走去,兩人剛到煙波湖邊,耳中便響起了辛博淵的傳音,“兩位道友直接前來留仙塔六層。”
袁行二人對視一眼後,同時一躍而起,凌空踏向留仙塔。
留仙塔六層的內部空間,類似於客廳的佈局,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上都貼有一層白玉,牆角處有六盆種有靈花的盆栽,盆栽旁擺著六套玉質桌椅,此時的玉椅上分別坐著姚爭、辛博淵和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
這名引氣六層修為的男子容貌俊秀,嘴角含笑,坐在玉椅上,雙腿叉開,右臂直拱,掌面撐住膝蓋,左臂前肢擱在左腿上,神態自信而從容。
辛博淵的面前放有一尊三足落地銅爐,銅爐表面銘有法紋,銅爐中有火焰燃起,燒著擱在銅爐上的一口陶壺。
袁行和歐陽開一走進廳室,便各自朝著辛博淵一拱手,同聲道:“在下見過高人。”
“呵呵,兩位道友不必客氣,稱呼我淵老便可,你們來得正好,我的靈茶已快煮開了。”辛博淵微笑著說道,聲音柔和,一改昨日的嚴肅,繼而他有手指青年男子,“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辛時秋,乃是辛家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你們三人要加入辛家的事,還要經過他最後定奪。”
袁行二人又向辛時冬執禮道:“在下見過高人。”
“淵伯過於抬舉時秋了,修真界中誰人不知淵伯學富五車,知識之淵博冠絕全族,辛家的事物也當以嫡系馬首是瞻。”辛時秋笑道,看似謙遜,實則雙目神光炯炯。
“我已行將就木,沒想到唯一的一點長處,時秋倒還能記得。”辛博淵語氣平靜,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見辛時秋絲毫沒有搭理自己之意,袁行當下又出聲道:“高人的不凡氣度,乃在下生平僅見,在下心中甚是折服!”
歐陽開也道:“以高人之齡,能取得如此成就,想來定是辛家的天才人物了,稍一對比,令在下慚愧萬分,無地自容!”
或許是袁行二人的話語起到了作用,此時辛時秋終於對二人投來了審視的目光,在見到二人皆是一幅恭謙而誠摯的姿態後,他微笑道:“兩位道友請坐下說話。”
“多謝高人。”袁行二人說完,走到姚爭旁邊的玉椅上,正襟端坐。
一股茶香撲鼻而來,袁行側頭望去,陶壺中的靈茶已然煮沸,只見辛博淵從銅爐底部取下一塊靈石,爐中的火焰便消失不見。隨後,他手提陶壺,往玉几上的五口茶杯中,一一倒入靈茶,又將陶壺放在銅爐上,隨後他一揮衣袖,其中四口茶杯便自行飛起,頃刻間又平穩地落在袁行四人的玉几上,辛博淵出聲道:“請用‘天女靈茶’。”
辛時秋當先舉杯,袁行等人在一番稱謝後,也紛紛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靈茶方一入喉,一股靈氣便直衝肺腑,其濃郁程度,遠遠超過隱谷的翠影茶。
“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