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最後,也沒有徹底解開陸聽雪的寄心蠱。
九郡主為了讓少年卷頭髮更方便,搬著椅子朝他那邊坐得更近了些。
「那陸聽雪後來又是怎麼死的?阿月以前不是給她和元帝調換了子母蠱嗎?」周不醒提問。
九郡主跟著點頭,隨後想起來:「不對,你們怎麼知道子母蠱被阿月調換的事?」
明明那天晚上阿月單獨告訴她這件事的,他們為什麼全知道了?
四人絕不承認那晚偷聽牆角的事,含含糊糊將這件事揭了過去。
九郡主憤憤,他們偷聽牆角。
少年給她順毛,低聲說:「下次割了他們耳朵餵狼。」
九郡主揪他耳朵:「你又開玩笑。」
少年笑了:「你又沒用力。」
九郡主想用力,沒下得去那個手,生氣,不想再理他。
金玉貴將他倆的動作全看進了眼裡,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個什麼意思,收回目光後繼續說:「從來沒人見過陸聽雪的屍體,陸聽雪是死是活,至今仍然是個未知的迷題。」
於是一群人就「陸聽雪究竟死了沒有」進行分析,有說死了的,也有說還活著,只是被囚禁了。
金玉貴靜靜聽他們爭論,自顧自吃完早飯,末了,抬頭看了眼從頭到尾都沒參與說陸聽雪死或是沒死的少年。
少年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心不在焉地掀了掀眼皮,正對上金玉貴已有些渾濁的雙眼。
金玉貴嘴角蔓延皺紋,臉上的歲月痕跡越來越滄桑,他似乎想說什麼,嘴唇掀動一瞬,卻沒有說出口。
「陸聽雪死了。」少年平靜移開目光,語調緩慢,像是在講一個故事,又像是在隨意地告訴他們真相,「寄心蠱對她心臟傷害極大,子母蠱調換過來沒多久她就死了。」
而謝清醒也因為試蠱太多年,身體損傷嚴重,連陸聽雪的屍體也沒能帶回來。
謝清醒試蠱太多,後來神智已經有些錯亂,他甚至忘了他還有個女兒叫做謝青絮,至死也沒有想起來,更別提少年這個便宜徒弟。
少年還記得謝清醒九年前最後一次瘋瘋癲癲地去北域,說丟了個東西一定要找回來,卻再也沒能回來。
少年神色平淡,沒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什麼,他也沒將謝清醒的事告訴任何人,只單獨說了陸聽雪的結局。
有些事,不如一無所知。
他凝眸看著九郡主難過的側臉,遲鈍地察覺到胸口也傳來莫名的令人不舒服的情緒。
大約是這個結局著實令人開心不起來,一桌子的人都不太想說話,一頓飯下來,氣氛格外沉重,尤其是九郡主,這畢竟是她外祖母和外祖父的過去。
九郡主垂眼思考,如果殺了元帝,北域和中原開戰的可能性有多大。
……
等早飯差不多吃完,周不醒才想起一件事:「可是我們今天原本是打算問金掌櫃那個刺客的事吧。」
對啊。
正準備先行離開的金掌櫃早猜到他們會問這件事,捧著熱茶轉過身:「你們是不是想問被元帝抓起來的那個刺客是誰?」
「對啊對啊。」
「那個刺客有沒有可能是陸青衣?」
金玉貴搖頭:「不可能是聽雨閣主陸青衣,也不可能是封老闆。」
陸青雲驚喜:「金掌櫃為何如此肯定?」
金玉貴頭髮已經很白了,他今年62歲,在中原,這算是長壽,北域人似乎是因為地處偏寒,所以老得比較慢。
金玉貴是自願留在北域的,只為了活著等到這一天。
「封老闆與陸青衣曾說過,十五年之內,絕不踏足北域冰原。」
陸聽雪怕他們自尋死路,很早之前便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