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心頭嗖的竄起一股無名怒火,d,居然是鄧飛這個王八羔子!
蕭清淮聽到那一聲『姍妹妹』的稱呼,便深深蹙起了眉頭,待看到南姍一臉氣憤之狀時,已冷聲吩咐道:「小包子,先給我掌他的嘴,皇子妃的名諱豈是他能叫的!」
在小包子一頓氣勢澎湃的斥責聲後,車外瞬時響起啪啪啪的掌嘴聲時,南姍聽得心浮氣躁,遂輕聲問道:「殿下,我能看看外頭麼?」
蕭清淮沒答話,只伸手掀開一線車簾子,南姍微微側身向外瞧去,只見被架著掌嘴的鄧飛,頭髮凌亂的散著,身上裹著一件破舊的棉襖,模樣十分落魄,而在他旁邊不遠處跪坐著一個婦人,正垂著頭抹淚,面目依稀可瞧得見,正是許久未見過的南嬋,她如今只有木釵挽發,身上的衣衫甚是單薄,她懷裡還抱著一個五歲的小孩,那小孩兒面黃肌瘦,也在哇哇大哭。
南姍捏緊拳頭,挺想出去暴揍一頓鄧飛,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麼做。
蕭清淮靜靜放下車簾,將南姍緊握的拳頭掰開,握在自己的掌心輕輕揉搓著,嘴裡柔聲問道:「姍姍,你想怎麼處置他們,都隨你的意。」
南姍看著蕭清淮溫柔的眼睛,低聲道:「殿下,那個女子是我七堂姐,原本嫁的是襄中伯府,去年,襄中伯府被奪爵抄家,淪為庶民,我那個堂姐夫便總催著七堂姐回來打秋風,可每次七堂姐拿回去的銀子,不是被堂姐夫花天酒地,就是輸在了賭坊,若他能老實省儉些,就算他每日懶著不動,那些銀子也夠他們衣食無憂過活好幾年的,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既而又微微苦笑:「我們家又沒有金山銀山,哪來那麼多銀子養他這麼個混帳東西,可七堂姐嫁了他,又有孩子,一輩子都得跟他綁在一塊……」
最讓南姍氣憤的,就是這古代的婚姻制度,男人逮著機會就能休妻,可女人若想脫離一個男人,卻何其艱難,鄧飛門第傾頹後,他既不會休妻,更不會和離,因為她全指著南嬋花銀子,南家斷了接濟銀子後,鄧飛便四處逮著南家的姻親耍無賴,呼天搶地地裝可憐要銀子,如今,竟還當街擺出一幅乞討的模樣。
蕭清淮輕拍一下南姍的腦瓜,語氣溫和:「你跟我說這些做甚麼,我不是說了,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你的意,反正,他們衝撞皇子車駕,我責罰一二的權利,還是有的。」
南姍沉思片刻後,輕輕問道:「殿下,能把他關進牢裡一段日子麼?我七堂姐她們母子,就讓人先送回我孃家那裡罷。」若單單只有南嬋和楓哥兒,南家其實也並非不能接納,可鄧飛就是一塊牛皮糖,死死黏著南嬋不放,他其實早恨不得住進南家。
蕭清淮隨即揚聲喚道:「小包子,過來。」
很快,外頭響起小包子的聲音:「殿下有何吩咐?」
蕭清淮淡淡著聲音:「那個攔路的,不是說想討口飯吃麼,告訴他,他既敢語出不敬,又敢擅攔皇子車駕,本殿下賞他到順天府衙門吃三個月的飯,那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比在街上強多了……至於那個女人和小孩兒,找一頂轎子,派人送她們回南府。」
小包子即刻應道:「是,殿下。」
南姍心裡尤覺憤怒,補充道:「把那個人身上的棉襖脫了,給他兒子穿上。」尼瑪的,真是個人渣,老婆兒子穿著一身單衣,凍得渾身直打顫,你自個卻有臉裹著棉衣!
小包子又應道:「是,皇子妃。」
外頭很快傳來小包子脆利的呵斥聲,對蕭清淮吩咐的話,還進行了延伸和拓展:「大膽刁民,竟敢語出不敬,擅攔皇子殿下的車駕,你不想要脖子上的腦袋了!按照規矩,你本該受三十亂棍,皇子殿下仁善,免你皮肉之苦,只送你到順天府衙門關三個月,在那兒不僅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每日還都有飯吃,絕對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