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淮聽到太子之語,扭臉對身側垂眸的南姍道:「皇兄要找我下棋,你便自個去清平侯府罷,晚點兒,我過去接你。」
醉翁之意,原不在酒,蕭清斌只得疑惑道:「五弟原是打算去清平侯府的麼,若是有要事在身的話,就不必留下陪為兄下棋了。」
蕭清淮神色平靜:「也不是甚麼要事,王妃昔日閨中的一個姐妹,次子今天做滿月,因恰逢休沐之日,才陪王妃去一趟,皇兄既邀我下棋,我不去亦無妨。」
太子蕭清斌容色溫和:「五弟今日既有事,這棋改日再下也一樣。」
蕭清淮順水推舟的拱手作揖:「那小弟便告辭了。」跟隨在側的南姍,亦屈膝福了福身,一對彎彎長長的睫毛,始終低垂著,不看蕭清斌一星半點。
秀影雙雙,漸行漸遠。
祝 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喚道:「殿下?」外人看到的太子,總是雲淡風輕的上朝理事,似乎從沒有因子嗣問題犯愁,可祝氏卻知,太子只是強壓著心中的暴躁罷了, 兒子初生落地時,太子也是極高興的,待她亦甚為體貼,可時間久了,兒子表現的殊不正常,直到如今依舊如此,兒子已經一歲零八個月大,卻連聲爹還沒叫過,太 子所有的耐心,已幾乎要耗盡,現在每次與夫婿行房時,祝氏只覺身上匍匐的是一隻野獸,沒有絲毫感情的兇猛發洩,那事一完,翻身便睡,再無一句枕畔私語。
蕭清斌看祝氏一眼,目光冷淡:「回宮。」
☆、第182章
皇帝的兒子不論擱到哪裡,基本都是吃香受歡迎的,五皇子雖有個為人津津樂道的名聲——克女人,可這事到底真假幾何,著實有待細細斟酌,五王妃不是 女人麼,聽說那可是個女人中的女人,人家有被克的香消玉殞麼,不僅沒病沒災活了兩年多,連個頭疼腦熱的毛病都不曾有,王府中的侍女亦沒有傳出有暴斃者的消 息。
由此可見,五皇子這個克女人的名聲,並不那麼神乎其神,順便的,五王妃剋夫的名聲,亦有待考究,她要是真剋夫,五皇子不也早該去見閻王爺了嘛。
如今京中情勢詭異,已成家立室的皇子共有五位,卻有三位久留京中,太子的臀部雖還在儲君的位置上坐著,可已不那麼平穩。
嬰孩夭亡的現象還算常見,可像太子那樣的情況,只能說是十分罕見,若太子的兒子都好好活著,數量已經比皇帝的兒子還要多了,可現下,太子僅養著一個獨子,傳聞又說他不甚正常,這麼一來,下一任江山的執掌者到底會是誰,就頗有點猶未可知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早離京在外,每次回京不多久,就又被皇帝攆離京城,他倆的指望看起來是不大的,頗值得玩味的是五皇子,他看著也不像個傻子,明知太子的弱勢在哪裡,也不鼓著勁延綿子嗣開枝散葉,為自己多增加一份籌碼,瞧人家四皇子多努力。
玩味歸玩味,五皇子起碼也養了一個兒子,能哭能笑,會跳會鬧,屬性十分正常。
在蕭清淮受到熱情接待的時候,南姍亦見到了滿臉喜氣的君子蘭。
已是兩個孩子媽的君子蘭姐姐,一身大紅的百蝶穿花滾金線衣裙,腕上各戴一隻羊脂白玉手鐲,頗見幾分雍容清貴的風韻,鵝蛋面龐依舊白潤俏麗,挽著南姍的胳膊,和氣笑道:「我可等你許久了,以為你今兒個抽不出空來了呢。」
君子蘭的婆母是自個的親姑姑,自不會受到刻意的刁難,夫婿又是青梅竹馬一塊玩到大的表兄,夫妻感情很是不錯,如今一連添了兩個兒子,不知多少人羨慕君子蘭的好福氣。
南姍隨著君子蘭往屋裡走,笑著道:「哪能不來呢,只是今日剛巧要按例去請安,請安出來後,還得回府換身衣裳,又被小石頭纏了一會,這才來的有點晚,姐姐可別怪我。」
「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