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所以,你倆其實也偷偷早戀來著啦是吧,好在,這倆娃兒早踏出了三代血親的關係,不然,南姍會覺著心裡很疙瘩。
姑 侄倆說了會私房話,樂樂小盆友被餓醒了,待他飽餐之後,南姍便將他丟給南芙,示意她隨便玩,且很友愛地提醒她,注意保護好自己,這三愣子手勁兒很大,兩人 又說笑好一會兒,蕭清淮那裡使人來傳話,說他中午要和皇帝、睿王一齊用膳,就不回來了,還有,蕭明昭和蕭明軒也會一起,叫她和南芙自個吃飯,南姍欣然不 已。
歲月倏然,轉眼便到中秋。
南姍人雖在皇宮,卻極少見到皇帝,只聽蕭清淮偶爾提及,中了倦生之毒的蕭 元德,雖用藥物暫時壓制調理著,精神卻總是懶懶的,做什麼都提不起來勁兒,蕭元德從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毒,到現在已有近半年的時間,如今,毒發之症已較為明 顯,可研製解藥的程序,卻依舊不甚理想。
提起此事時,蕭清淮語氣黯然,與蕭清淮處的久了,南姍發覺,蕭清淮對蕭元德的感情,其實很複雜。
蕭清斌毒弒父君,暗害兄弟,此乃蕭朝不可外宣之機秘,廢太子詔書上是以『太子糾集黨羽,圖謀不軌,犯上作亂』等罪名為由,廢黜了太子之位,而後沒過多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皇四子就藩渝州,新太子總理朝政,皇帝形同退隱』之格局。
除了少數知情人,別的人心裡縱有疑惑,也鬧不清裡頭到底隱藏了多少貓膩兒。
很 多人以為,便是太子被廢黜了,在冊封下一任太子之前,起碼也會有一個過渡緩衝期,誰知,大夥兒剛從廢太子的餘味中回過神來,還沒好好觀望一番形勢,新一任 太子便毫無徵兆的橫空出世,這不得不讓人暗暗猜測,皇帝是不是真的要不行了,所以才這麼火急火燎地趕快冊立新儲君,可這幾個月看下來,每逢皇帝出現在朝 堂,明顯看著還很『正常』嘛,那為毛又如此急於託付朝政呢。
其實,倦生毒發後,會使人身心雙重疲倦,除了懶懶的不愛動彈,總是困 得想打瞌睡外,心裡亦會對很多事情感到厭倦疲煩,就蕭元德目前的情況而言,因為他不能再太過勞累,所以他只能放下繁忙的朝務,專致於靜心養身,他有時也會 召后妃伴駕,但晚上再也沒有留誰過夜,如此一來,後宮裡的嬪妃不免心裡哀怨,以至於望月會嘆氣,對花要垂淚。
而今年的中秋節宴,蕭元德也沒半點興致參加,這讓悉心打扮妄圖引起皇帝注意的后妃,更加鬱悶不已,她們的花容月貌,從來只為帝王妍,別的人就算有心瞻賞,也只能有心無膽。
白日舉行的宮宴散後,到了夜晚,天上明月,素皎凝輝。
攆走哄睡了三隻大蜡燭,南姍和蕭清淮坐在窗前,一塊把酒賞月,桂花酒入口醇厚,柔和綿香,南姍晃了晃手裡的小酒杯,笑著感慨道:「這罈子桂花酒,還是三年前秋天釀的呢,唉,時間過的可真快吶。」
蕭清淮瞥南姍一眼,微微笑道:「那時候,你正懷著軒軒,嫌整日待在屋裡悶得慌,我便抽了一日休沐的閒暇,與你到花園裡摘新開的桂花,又依照書上記錄的釀酒法子,讓人釀了三罈子桂花酒,今兒是第一次開壇啟封,唔,味道品著挺不錯。」
南姍笑眯眯地湊過去,與蕭清淮手裡的大酒杯碰了下:「那我們再來乾一杯。」
兩人碰了酒杯後,將杯裡的桂花酒一飲而下,然後,蕭清淮伸手摟住南姍的腰,將她半拉靠向自己,眼神似笑非笑:「酒罈子都快見底了,你還沒喝夠?就不怕喝醉了……」
南姍生得明眸皓齒,燈光映照下似水如玉,只做清減打扮的腦袋,在蕭清淮肩頭蹭了蹭,嘴裡吃吃的發出泠泠笑聲:「喝醉有什麼好怕的,難道你還會把我丟到護城河裡餵魚不成?小五哥,你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