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那態度令何碩文頓感臉上無光而發起無名惱火。
這個臭小子……
兩人目光接觸只有彼此心知肚明,大部分的同學並沒注意到他們的對視。
何碩文收回視線,改落在講桌的教科書上,原本騷動的氣氛,也因為他昂揚穩斂的嗓音讓學生們逐漸收心,迴歸上課的秩序。
他一如往常掛著教師的威嚴面容,心思卻轉著其他的事,剛剛他的目光會停頓在溫小子臉上,是因為意外發現溫小子笑起來挺陽光的,一點也不像個頑劣的孩子,笑的時候嘴邊竟然有兩個淡淡的酒窩,就跟他死去的女友一樣,才會一時不小心盯“他”盯得太久,誰知那小子竟然給他目中無人擺出撲克臉,讓他就算刮颱風也吹不皺的臉皮微微抽動了下。
他繼續上課,表面上風平浪靜,但他知道自己心情變差了,受了那臭小子的影響。
真是目無尊長的學生,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挫挫溫小子的壞脾氣。
當他這麼打算時,沒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向來沉靜無波的修為正在動搖,脾氣也變差了。
“喂,等一下!”溫柔雙手插著口袋,一腳伸直,一腳曲膝地站著,臂膀斜倚在門板上,冷冷地盯著那兩個打算落跑的男生,大聲提醒:“今天是你們當值日生。”
兩個男同學彼此對望一眼,交換眼中的嘲笑後,完全不予理會,邊聊天邊走出教室,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裡,更別談值日生的工作。
“喂!別走!”她趕上前攀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不准他們就這麼一走了之。
在男人的世界裡,當兩方懷有敵意時,肢體的碰觸是一種挑釁的表示,溫柔很明白,她抓住對方的肩膀,亦是表明了強留對方的決心,即使撕破臉也一樣。
“幹!碰什麼碰!”對方甩開她手的同時,還不客氣地推了她一把。
“今天輪到你們當值日生。”她忍住氣,低沉地警告。
“那又怎樣?我們不爽做不行喲!”
“不行。”她回答,一點也不畏懼,這種人她很瞭解,喜歡仗勢欺人,她若是退縮,以後肯定被他們吃得死死的。
打從姓何的規定她擔任服務股長,負責教室的整潔後,為了不讓姓何的抓她的小辮子,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下這個責任。
反正只不過是安排值日生嘛,有什麼了不起,又少不了一塊肉,但彷彿所有人八字都跟她不合似的不鳥她,安排的值日生沒人理,垃圾沒人倒,黑板沒人擦,來暑修的這些人,除了不用功,品行也差得很,她雖火大,但還是忍了下來,自認倒楣來做。
但一天兩天就算了,連續一個禮拜都這樣,她才意識到原來那些男同學是故意的,所以她決定不再忍氣吞聲。
其他走出教室的同學,看見這一幕,有人選擇少管閒事,省得給自己找麻煩,有人則遠遠作壁上觀,純粹看好戲。
“媽的娘娘腔,要倒垃圾你自己去倒,少惹我們!”另一個男生也喝道。
他們早就看這個外系來的傢伙不順眼,長得跟女人似的脂粉味重,又成天窩在女人堆裡,以為自己英俊就了不起,叫他們聽娘娘腔的安排擦黑板倒垃圾?門兒都沒有!不揍他已經算客氣了。
溫柔沉下了臉,她很明白自己在這個班上是弱勢的,因為她是外系來的人,尚未有機會打入這個純男生班的團體裡,老早發現自己因為受別班女孩子歡迎而招來男生的白眼,雖然做男生打扮,但跟真正的男生比,還是稍嫌陰柔了點,要不是學生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溫煦”、“男性”,四哥的大頭照又跟她的人很像,否則真有一準人會懷疑她的性別,而一七O的身高,在男生群裡反而成了弱小的代名詞,絲毫沒有威脅感,也難怪這些傢伙想找她的碴。
“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