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一個老機型的調整試飛,資料測試專案更多,不是羅少輝的任務,卻把其餘的飛行員都折騰了個遍。
過兩天是風沙天,估計場區能有個短假。可就算是放了短假,又能幹什麼呢。要真是大風沙,出了場區就得迷路。
羅少輝一邊洗澡一邊想,吹了聲口哨,聽到有人啪嗒啪嗒地穿著拖鞋走了進來。
看來上午的專案結束了,又有兩個飛行員結束任務回來了。
羅少輝和他們打了聲招呼,把水開大了,舉著受傷的左臂,單手沖掉頭上的泡沫,離開洗漱間的時候聽到裡面的兩個人也在議論一件事。
這個場區要來個女的,很漂亮,好像是技術員。
懂機械懂資料又瀟灑漂亮的女人真是太有魅力了。
真不是他們少見多怪,這地兒太偏僻,雖然有一大批英俊帥氣身材倍兒棒的高素質飛行
員和技術員,卻還是無法扭轉完全失衡的比例。
結果所有的飛行員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滿懷深情輕輕撫摸著戰鬥機流線型的漂亮機身,熱淚盈眶地思念著自己遠在天邊的女朋友。雖然有很多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到底長什麼樣。
洗了澡,換了便服,瞄了一眼時間,一點半了,對著鏡子抓了半天頭頂上那幾根一寸多長的毛,怎麼也抓不出髮型來。不過飛行員兄弟們有句話說得好,那溜光水滑的頭盔才是最酷的髮型。
收拾妥當,拿著飯盒晃晃悠悠地往食堂去。
場區午飯的供應時間是兩點,新疆的當地時間和北京時間差兩個小時,這不容忽視的差距形成了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讓羅少輝這種在軍隊裡待了五六年已經培養出絕對生物鐘的人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
他記得最清楚的,是第一天來這裡的那個凌晨,當時和他一起住的也是從其他軍區調到蘭州軍區又發配到這個偏遠地方來的。那天才四點半,他蹭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四周安靜得像荒郊野外。他突然覺得背上升起一股寒意,一轉頭,看見旁邊跟他一宿舍的那位也沒睡,正坐在床上打坐呢,羅少輝看他的時候,他也正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羅少輝。
羅少輝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這位兄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幹嘛這麼嚇我。
“睡不著吧,我也睡不著,以前咱都是五點起床早操,嘿,這地方是七點。”那人閉上眼睛,悠悠然略帶嘲諷地吐出一句。
羅少輝想了想,還是躺下,翻個身面朝裡,可怎麼也睡不著。可就是那天早上,報道的第一天,羅少輝同志遲到了。
五公里越野跑完,心裡那叫一個憋屈,他總不能說自己四點多就起來早練了吧。
一邊想一邊走,習慣性地晃到醫務室門口,邵成正在整理表格,話說過兩天又要體檢了。兩個人總這麼鬥氣也不是個事,說到底還是好哥們兒。
“走吧,吃飯去。”羅少輝敲了敲門。
☆、2。貴客
部隊裡食堂吃飯,菜不少,規矩也多。新兵蛋子自然要列隊唱歌排隊打飯十分鐘搞定,沒幾天,個個練出鐵打的胃。但這個場區集結了太多的核心人才,飛行員和航天技術員,雖然也有嚴格的規章制度,但在吃飯方面,還是比較自由的。
可以自由選擇菜色,雖然每一個人都有量身定做的食譜,上面註明了很多很多種限量攝取的食材,而顯然其中很多食材都是大家從小吃到大的。
還好對於訓練有素的軍人來說,口味什麼的已經沒有要求了。
兩個人在食堂裡吃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少輝你胳膊上的傷千萬得注意,這都多少天了還好不了。”邵成隨口囑咐。
“知道了,你能不能不這麼磨嘰。”
“找死!我跟你說,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