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會拒絕,故也想好了說辭,可現在人家連個拒絕理由都沒有,只是兩個絕對不會產生歧義的字就把自己打發了,讓他一肚子準備好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是真的想為這個團隊儘自己的一份力,特別是昨天的經歷之後,深刻明白了坐以待斃的後果只能是毀滅。
“對於你想幫忙的心意我表示很理解,但是我們不能讓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市民去涉險,何況現在有新變異體出現,比你想象的要危險的多。”看陳晨被羅輯幹晾著,柏子仁只能來做這個說客。
“我知道很危險,現在這樣子我……我也不怕死的……”陳晨拿捏著該怎麼說,他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決心,在他看來首先要顯出自己並不是個怕死的人。
聽到他這麼說,羅輯突然從那堆資料上抬起頭來,嘴角帶著譏諷的笑,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句,“想死容易啊,下面喪屍多著呢,開窗跳出去就行!”
“你怎麼能這麼說……”陳晨習慣了但凡言辭都給人留三分餘地的談話方式,簡直無法相信這是從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成年人裡嘴裡說出來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是觸了羅輯的黴頭,現任隊長大人最討厭有人隨便放棄生命。末世中,最需要勇氣的不是迎接死亡而是無論怎樣的處境裡都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他們任職於軍部堅持到現在有許許多多原因,其中唯一不變的一條就是對生命的敬畏。不只為了自己能夠活著,也為那些想要活下去那些最困難的時候都還在堅持的人們一點點希望。
他自然不知道羅輯向來以毒舌著稱,言澈還在的時候他曾經有一次把上頭摳門的財務部罵了整整兩個小時還不帶重複字眼的,把人家小姑娘弄的哭的稀里嘩啦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後來上頭實在是被他的毒舌弄的腦仁疼,不得已才把經費提高到了現在的水平。
現在因為接手了隊長的位置才稍作收斂,他又是個護短的人,此時自己一個隊員不知所蹤,而那個被救回來的人竟然還火上澆油,氣頭上也顧不得拿捏什麼該死的講話分寸了。
柏子仁揉了揉眉心,為可憐的陳晨同學默哀三秒鍾,他早習慣為羅輯的毒舌做善後工作了,應付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走過去拍了拍陳晨的肩膀,用他一貫沈穩帶著安撫意味的聲音說:“別放在心上,羅輯說話不好聽,但道理總是沒錯的。”
“我又沒想去送死!”陳晨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都白過了,這種小孩子鬧彆扭一樣的話也說得出來,大概是羅輯那句話的殺傷力太大又或者是柏子仁的煙霧彈太具迷惑效果,總之是他們的一唱一和才讓自己的大腦丟盔棄甲,瞬間失去了冷靜思考能力。
柏子仁安撫小孩子般又拍了拍他的背,“別賭氣,你出去要怎麼對方喪屍,肉搏?”
賭……賭氣?
他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不成!
陳晨差點一口氣順不過來。
陳晨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在腦袋空白了幾分鍾之後建築起自我防禦戰線,恢復正常成年人的思考能力。他把自己想了一夜的一堆理由都倒了出來,除去一堆大道理不說,最重要的便是他還有一位至今下落不明的女友,雖然從她失蹤的時候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畢竟是至愛之人,總還是心存那麼一點點希望的。
他這次沒想錯,對於這種心情,在場的所有人都懂,他們也正在承受著相同的煎熬。
羅輯低頭整理資料根本沒時間再跟他多費口舌,昨晚他們又跟本部聯絡了一次,接收了一些來自防疫總部關於最新變異體的相關資料,派不派得上用場先不說,總得好好理順一遍。
柏子仁倒是在很認真的考慮,幾秒鍾之後他突然問道:“學過射擊嗎?”
陳晨說:“沒有,不過……”
柏子仁抬手打斷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