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柳姊姊,你總是說我話多,可這會兒我聽著,你的話也不少,從進來到現在,就沒見你嘴停過。”紅玉笑著打趣,胭脂能掌家,紅玉也歡喜,掌家娘子身邊的貼身丫鬟,說親都要好說些。乾孃說的果真對,來服侍娘子,可好過去服侍二娘子了。
胭脂只覺得心中千頭萬緒,把杯中茶喝完才說:“想那麼多做什麼,事情還多著呢。我乏了,好幾日都沒睡覺,要好好睡一會兒。晚飯就不吃了。”
紅柳的滿腔歡喜,頓時像被潑了一瓢冷水,小心翼翼地問胭脂:“娘子,您是不是……”
“我說話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睡一會兒。”沒想到就這麼一句,紅柳都能想多,胭脂有些無力地用手扶一下頭。
“紅柳姊姊,你放心好了,娘子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不會故意給人出難題的。”紅玉在旁笑著說。
紅柳啊了一聲,見胭脂已經站起,急忙趕在胭脂走到床前,飛快地把床鋪再給佈置了下,紅玉替胭脂寬掉外袍,胭脂也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胭脂睡的很沉,睡的連趙鎮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曉得。只知道半夜朦朧醒來時,手已經被趙鎮的手握住。胭脂並沒把手鬆開,也沒睜眼,只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啪嗒一聲,什麼東西徹底碎掉。從此,安心了。
門外有說話聲,胭脂被說話聲吵醒睜開眼,看見趙鎮站在床前,他已經穿戴整齊,見胭脂醒來,趙鎮就笑著說:“醒了?我讓廚房送了早飯過來。你吃完早飯,我們就去正堂吧。叔公他們,有些話要和我們說。”
胭脂用手擋住眼,明明已經睡了很久,但還是覺得身體軟綿綿的。果真這心裡有事,睡多長時間都是累的。
趙鎮看著胭脂的舉動,把她的手握住:“胭脂,謝謝你。”
胭脂看著趙鎮的眼,此刻趙鎮的眼又像原先一樣,那樣的清澈,那樣的,願意讓人奮不顧身地,和他在一起。
“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不會改。”胭脂啊,只有胭脂,能這樣坦然地和自己說。能讓自己毫無保留地信任。趙鎮在心裡輕嘆一聲,伸手把胭脂抱在懷裡,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想這段時光,能飛快過去,能讓自己的胭脂,再次毫無掛礙。
紅柳帶人端了早飯進來,見趙鎮胭脂兩人緊緊相擁,紅柳忙退出房內,在外咳嗽一聲,這才開口:“郎君,娘子,早飯已經送來了。”
趙鎮放開胭脂,眼神堅定。胭脂的眼神也同樣堅定。兩人的手依舊交握,胭脂過了好久才把手從趙鎮手裡拿出來,對趙鎮道:“吃早飯吧。你不是說叔公們還有事?”
趙鎮的眼神更加堅定,有人陪著自己就不孤單,又有什麼好怕?
梳洗完吃早飯,這一日的天氣還是很好,雲那麼白天那麼藍,陽光那麼燦爛。世間事也本該如此簡單,而不是用這啊那的藉口,讓世間事變的複雜。
胭脂對趙鎮笑一笑,趙鎮會意,腳步越發踏實了。
寧國公府正堂已經坐了好些人,趙匡義兄弟坐在上面,趙德昭兄弟陪坐在下面。符夫人和趙匡美的妻子張氏還有吳氏坐在另一邊。胭脂夫妻走進去時,趙匡義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但那光,很快就消失。
胭脂夫婦給長輩們各自行禮,胭脂也就坐到吳氏身邊。
“俗語說,樹大分枝,人多分家。我們趙家,原先母親尚在,這也是我們的福氣。雖然分了三個府邸,但從沒分過家。母親過世,我和你們三叔商量過了,這家,還是分開來。”趙匡義和趙匡美說了兩句之後,由趙匡義先開口。
分家這件事,在場的人都沒多大異議,再說之前雖沒正式分家,三個府邸是各管各的,甚至於趙匡美在外任官,也是自己關自己。現在趙匡義的話,不過是走個過場,把事情重新明晰定下來罷了。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