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猴子一般。
“大賀楚才,藥煎好了嗎?”就在這時,從一側禁閉的房門中突然傳來一把溫潤的男聲,讓人不自覺便會心寧神靜。
“孫神醫請稍等,還差些火候!”大賀楚才將泥爐上的藥罐開啟,吹開嫋嫋的熱氣,仔細看了看,然後恭敬地答道。
“好。”孫神醫淡淡地說了句便沒了聲息。大賀楚才拿起蒲扇輕輕扇著火,然後對眾手下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不準偷懶!”
“是!”眾契丹武士心中雖然對所謂的孫神醫不以為然,但面上卻不敢流露分毫,立即回到崗位上賣力地磨藥,撿藥,晾藥,忙得是熱火朝天。
時間不長,大賀楚才所熬的藥到了火候,他便用一個陶碗將藥盛了,快不向著孫神醫所在的屋子走去。大賀楚才先是恭敬的敲門,待孫神醫同意,這才推門而入,十分規矩。
“孫神醫,藥熬好了!”大賀楚才端著藥碗來到孫神醫身後,恭敬地說道。
“嗯,好!”孫神醫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依舊彎著腰,為一個斷了一隻胳膊的病人檢視著傷勢。良久,他才站直身子,衝著大賀楚才微微笑了笑,眼中滿是讚賞之意。
孫神醫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容貌並不多麼英俊,但卻如同一塊溫玉一般讓人感覺溫和而親善。他的眼睛異常明亮而深邃,但卻不會讓人感覺恐懼,頜下三寸長的鬍鬚因為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而微微有些彎曲,身上的藍布長衫顏色也有些老舊,衣襬處還有個小補丁。
這中年人便是江陵城的神醫孫思邈,在整個北周也是赫赫有名,尤其是對一些奇難雜症頗有辦法,這也是大賀楚才不遠萬里尋他的原因。
據說孫思邈小時侯體弱多病,是以便對醫道甚感興趣,一邊苦讀醫書,一邊周遊全國,走訪名醫求學,如今略有小成,便在這江陵城駐足,辦了這家普通的醫館,一來為民治病,二來則是印證這些年所學醫術。
孫思邈能有如此大的名氣,不僅是因為他醫術高超,更為重要的卻是他醫德無雙。凡向他求醫之人,都是隻收基本的藥錢,診金分文不取。而且對於患者,他也是悉心照料,從不怠慢。
城中不少醫館郎中曾認為孫思邈壞了規矩前來理論,卻都因為技不如人羞愧離去,尤其是江陵城中達官顯貴,包括孝明帝蕭巋在內都對孫思邈禮敬有加,旁人又哪裡敢無端生事。
蕭巋本想聘請孫思邈為宮廷御醫,但後者不愛名利,不願就任,前者也只能作罷,念孫思邈懸壺濟世,慈悲心腸,便賞了他一處大宅子,用作醫館。
孫思邈名聲在外,每日裡求醫者絡繹不絕,這醫館也是門庭若市,光前門的門檻一月都要換個一兩回。後來孫思邈為了節省開支,多買些藥,便徹底棄了門檻。
“來,將藥喂他服下!”孫思邈抬手指指躺在床上的病人道。
大賀楚才應了聲是,也沒有仇視漢人,更沒有因為自己是王子之尊從事下人之事而露出惱怒。孫思邈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嘴角輕笑,眼中神光湛然。
少頃,大賀楚才喂完了藥,孫思邈輕輕點頭道:“你隨我來。”說完,孫思邈變出了門,徑自走進書房。大賀楚才,將身上的灰塵拍盡,然後才恭敬地走進去。
“大賀楚才,給我仔細說說你父親的症狀吧,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孫思邈攤開一張白紙,然後拿起筆架上的狼毫,認真地看著大賀楚才道。這紙張還是來自高興治下山東省,堅實細膩,便於書寫,價格倒也中肯。
“是!”大賀楚才眼中閃過一片驚喜之色,孫思邈既然詢問病情,顯然是決定北上救治父親,他如何能夠不欣喜交加,五天來的幸苦終有所獲,就是身上的疲憊也剎那間煙消雲散。大賀楚才連忙走上前一邊為孫思邈磨墨,一邊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