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玥兒受傷不輕,身邊也沒有相熟的人照料可不行啊!”
“孃親,您就放寬心吧,有孫神醫在,玥兒妹妹和麗兒妹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照顧她們的事自有府中的下人來做,您又何必不遠千里趕往晉陽呢?”
章蓉扶住鄭氏的胳膊,認真地看著她道:“如今大齊數爹爹和夫君威望最高,勢力最強,難免會招來他人的嫉恨,他們鬥不過爹爹,很可能便會對孃親你下手。為今之計,我們最好靜觀其變,只有呆在府中,以不變應萬變才能讓惡人的算計落空。”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鄭氏搖搖頭,咬了咬嘴唇,悲聲道:“蓉兒,你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但是你就不擔心興兒的安危嗎?我不僅身為人婦,更是人母,無論是他們爺倆有任何一個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我以後該怎麼活啊?”
章蓉頓時語塞,臉上強裝出來的從容淡定便如破碎的鏡子般,頃刻間瓦解,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憂慮與不安。鄭氏的話無疑說到了她的心頭,一時間也是難以抉擇。
“姐姐,就依孃親的意思吧!”張麗華泛紅的雙目看了章蓉一眼,又看了看梨花帶雨的武順,語氣沉重地說道:“姐姐,我們都相信夫君平安無事,但無論如何晉陽一行都在所難免,我們還是早作準備的好。”
武順沒有開口,不過眼中的擔憂與哀傷,彷徨與期盼卻暴露出她內心的想法。
章蓉低嘆一聲,眼神頓時變得堅定起來,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這才鄭重地道:“孃親,既然大家意見一致,我也不再阻你,只是此行兇險難料,我們須得做好萬全準備,委屈之處還望孃親莫怪!”
“娘聽你的。”鄭氏勉強笑了笑,用力地握了握章蓉有些冰涼的小手。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看著紅霞盡染的天邊,太陽帶著不甘地緩緩墜落至地平線下,高興心中莫名地出現了這一句詩,一種悲涼落寞之感縈繞在心間久久不散。
絢麗的雲彩下,高興蒼白的臉色多了一抹健康的光澤,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而恍惚,臉上雖然帶著笑,但卻失去了往日的自信飛揚,淡定從容,卻是泛著些許的苦意。
自從被袁天罡帶回晉陽城,在孫思邈悉心的診治下,高興整整昏迷了五日才醒過來,之後又十日方能行走如常。按說已高興的深厚的功力,再加上長生真氣的特質,他若恢復斷不會如此困難,耗時如此之久,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當高興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內視己身,運功調息,這時多年曆經生死所養成的習慣。
只是甫一運功,高興便感覺丹田處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讓他渾身顫慄,汗如雨下,若非他心性堅韌,恐怕當場就要呼喊出聲。
心中驚疑不定,高興又強忍著痛楚反覆試了幾次,然而丹田卻是死寂一片,沒有任何反應。高興本以為是真氣消耗巨大空虛所致,然而任憑他如何感應,體內就是產生不了絲毫的氣感。
惶恐和震驚的情緒瞬間籠罩在高興心頭。長生真氣可以說是他安身立命,縱橫天下的根本所在,如今卻莫名地消失無蹤,以他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智也不禁失了分寸。
苦思不解下,高興不得不求助於袁天罡,玉清道長和孫思邈三人,然而三人為他檢查了十餘次,對此卻都是束手無策。更詭異的是,高興的丹田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所封閉,不僅是禁止真氣外流,更阻止著外力的進入。
袁天罡三人討論許久,袁天罡作了一種假設。便如人受重傷,或者劇烈的刺激,陷入昏迷抑或是暈厥都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高興的真氣可能也是如此,也許高興身體經脈恢復如昔,他的功力也就能恢復如常。
只是究竟什麼時候高興能功力盡復,無論是袁天罡還是孫思邈卻都不敢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