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一抹悲痛之色,阿會扎兀篤緩緩轉身看著大賀楚才道:“大賀楚才,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頓了頓,他又揚聲說道:“辱紇主的先祖們,是我害了族人,今天就以我的生命來祭奠死去的族人吧!”
說著,阿會扎兀篤便猛地倒轉彎刀,雙手緊握著刀柄用力向著腹部刺去。
“大哥,我來向你謝罪了!”
“俟斤!”
“住手!”
無論是辱紇主人,還是大賀楚才等人都不由失聲驚呼起來,然而阿會扎兀篤顯然早就存了死志,對眾人的阻攔非但置若罔聞,更是加快了彎刀刺下的速度。
眼看著彎刀就要刺入阿會扎兀篤的腹部,大賀楚才身邊卻突然傳出一道尖銳的破空聲,他只覺面前掠過一抹凌厲的勁風,下一刻耳邊便傳來一聲悶響。
阿會扎兀篤原本閉目待死,卻突然感覺到右臂手肘上猛地一麻,半邊身子頓時失去了力量,那刺下的彎刀頓時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沒有刺入腹部,但也將他的腰腹間破開了一道近尺長的口子,殷紅的鮮血噸是如泉水般汩汩流出。
劇烈的疼痛使得阿會扎兀篤悶哼一聲,身子晃了晃終於踉蹌著摔倒在地,臉色也在剎那間變得煞白無比。
“俟斤,您怎麼樣?”
“扎兀篤!”
驚呼聲響起,阿會扎兀篤睜眼望去,正見身後的族人紛紛撲上前來,而大賀楚才也是一臉震驚地向自己快步走來。
“咳咳……”劇烈地咳嗽著,阿會扎兀篤臉部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在族人的攙扶下,他艱難地掙扎著站起身來,激動而憤懣地看著大賀楚才道:“大賀楚才,你還要怎樣?難道我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嗎?難道你還想羞辱我嗎?咳咳!”
隨著阿會扎兀篤的話,辱紇主的勇士們頓時群情激奮,一臉仇視地看著大賀楚才,瞧他們的樣子,只要一言不合,勢必會再次以死相拼。
大賀楚才眉頭一擰,猛地停下了腳步,一臉怒其不爭的神色,厲斥道:“扎兀篤,虧我我當你是草原的英雄,卻沒想到竟是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你放屁!士可殺,不可辱!咳咳,大賀楚才,你,咳咳!”阿會扎兀篤氣得臉色通紅,更是因為引動了身上的傷口,話還未說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滿是憤恨之色的眼睛似欲擇人而噬般。
“怎麼?你不服氣嗎?”大賀楚才一臉輕蔑地看著阿會扎兀篤道:“草原男兒不懼生死,又何曾害怕過失敗?你身為辱紇主俟斤,不想著如何保護族人安全,卻只想著逃避責任,你不是懦夫是什麼?”
“阿會篤,只有弱者才會向你這樣沒種!你要死就儘管死,這次我再不會阻攔你,哼!”
冷冷地掃了一眼阿會扎兀篤,大賀楚才便一臉不屑地轉過身,再不看他一眼。
阿會扎兀篤臉色陣紅陣白,眼中神色變換不斷,呼吸也甚是粗重急促。
為了族人的生存,他可以接受失敗,投降契丹,但高傲的他卻不能向大賀楚才屈膝,他不能讓阿會氏一族蒙羞。所以他選擇自殺,以死亡來化解心中的悔恨,以死亡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然而在大賀楚才的厲斥下,阿會扎兀篤卻更加的無地自容。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他還有應盡的責任,他還要守護辱紇主不受契丹人的屈服。
“噗通!”
良久,阿會扎兀篤掙開了族人的攙扶,屈膝跪倒在地,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扎兀篤大哥,歡迎你們回家!”大賀楚才豁然轉身,一臉欣喜地大步走上前,言辭懇切地道:“大哥,你身上有傷,快起來!”說著,大賀楚才就那麼赤手空拳地,坦然地擠進人群,彎腰將阿會扎兀篤攙扶起來。
阿會扎兀篤深深地看了大賀楚才一眼,恭敬地道:“阿會扎兀篤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