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董綏和旺財將蒲凡齋廳堂裡的桌椅佈置好。
董綏保留著穿越前重要事情做記錄的習慣,估計今天要談論許多重要的事,他準備好了筆墨紙張。
旺財原本可以按照離開玉泉觀又回到玉泉觀的順序來講,但是為了突出燃香、畫像、烏鴉、鈴鐺、小壇酒、煉丹房六件大事,他決定打破常規,大家坐定後,旺財首先拿出三娘珍藏的畫像。
昱凡道長說,看著畫像的人面熟。
大家即振奮又期待。
見師父冥思的表情,估計在短時間內很難想起畫像上的人是誰,旺財說:“師父不著急,徒兒現在再點上一支香,您品品。”
旺財從布袋中抽出一支燃香遞給師父,昱凡道長拿在手中湊近鼻翅,輕輕聞著,眉頭一皺,“怎麼看上去也眼熟?燃香發出的氣味,有點像祖上所傳靜神悅心香!”
董紜微微點頭,給旺財送去讚許的目光。
旺財將香點燃,董綏不失時機拿來香爐,旺財搖了搖頭,乾脆將香拿在手中,看著燃香散發出青絲般的細煙。
旺財心說:“師父的品香水平與葛郎中應該不相上下,在臨安回春樓包間內,此香點燃不久,葛郎中就發話把此香拿到室外,此時此刻,師父應該很快品出此香的特殊之處!”
果不其然,當第一縷青煙從師父面前飄過時,師父特意將青煙攪散,慢慢聞了一口,眉頭擰成一條線,提鼻聞了兩下,竟然發出嗯的一聲,隨即擺手,示意旺財將燃香拿到室外。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所以董紜並不意外,只是旺財的沉著讓他甚是佩服。
旺財返回屋內,未等師父發話,從布袋中拿出一個用黃表紙捲成的與筷子一般粗的細紙卷,開啟後,竟然也是一支燃香,旺財說:“方才點的那一隻是三孃家夫人屋裡用的,這一支是葛郎中家的!”
為了不讓師父分心,旺財故意沒提靜悟道長的名字。
昱凡道長審視手中的燃香,疑惑道:“怎麼這一支也像本家的靜神悅心香,只是做工不那麼精緻!”
旺財將香點燃,這次他將燃香放在了香爐裡。不一會兒,整個蒲凡齋廳堂充滿了燃香的香味。
昱凡道長說:“此香出自制香高手,與本家的燃香相比,有些許差別!”
旺財把姜貴乾畫的幾張畫像全部擺在桌面上,特意將秦氏夢中道士的畫像與三娘珍藏的畫像放在一起。
昱凡道長問:“這是新畫的吧?新舊畫像畫的應該是一個人。”
旺財道:“新畫像是根據伯母做的一個夢,請畫師畫出來的,師父,您信嗎?”
昱凡道長為之一驚,因為身體虛弱,乾咳一聲,慨嘆道:“奧!一個夢?”
秦氏點頭。
旺財將鈴鐺和小壇酒擺在桌上,介紹道:“師父,這隻鈴鐺是三娘用來控制院中烏鴉和狸奴的,鈴鐺的聲音您也聽過,在這裡就不用多說了,至於罈子裡的酒,葛郎中品嚐過,葛郎中說的話,徒兒沒有聽懂,讓紜哥與您說說!”
董紜將葛郎中的原話講給昱凡道長。
從臨安帶回的東西大致介紹一遍,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旺財穩了穩心神,道:“徒兒離開玉泉觀去了臨安,伯父伯母一家人為了找徒兒,也去了臨安。在臨安,我與綰姐在一所大院待了十幾個時辰,那所大院裡有夫人、有官人、有一位叫吳三孃的廚娘、院中有烏鴉和一隻狸奴、夫人的兒子、三孃的女兒、還有兩位家丁。第一次點的,是夫人屋裡用的燃香;三娘珍藏的畫像,畫像上這個人就是這家的官人年輕時的模樣;院中的烏鴉也很邪性,與玉泉觀廚房前的領頭烏鴉好有一比。師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那所大院裡也有煉丹房,煉丹房裡面煉丹爐的佈局、大小、名字與蒲凡齋的煉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