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副說閒話的口氣。
王 氏和胭脂互看一眼,王氏已經嘆氣:“記得你那個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我們有時應酬時候遇到了,她還總和我說,家裡的姬妾,以及她們所出的兒女,就該時時敲打 著,讓她們曉得厲害,曉得害怕,而不是越扶越醉,寵著哄著的,到時做出什麼事來也不曉得。這話呢,也不能說不對。只是平常好好的日子過著,非要打著罵著, 動不動就敲打,日子久了,不就離心?恩威並施,賞罰分明,不都是恩和賞在前面嗎?”
提起鄒夫人,鄒蒹葭只淡淡一笑:“都過去好些年了,想起那些事,都像是夢一場。記得那時,母親常嫌我沒有三姊姊聰明會看眼色。”
“聰明,會看眼色,也得瞧是對什麼人。這世上有一等人,是不管你有多聰明多會看眼色,都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王氏的話讓胭脂笑了:“娘這是自個誇自個?誇自個是真正的寬厚仁和?”
胭脂的話讓王氏拍自己女兒一下:“得,我不過是說閒話呢,哪是自個誇自個?罷了,這些都是別人家的話,由他們去罷。”
鄒蒹葭和胭脂相視一笑,鄒蒹葭就要去廚房吩咐做午飯,丫鬟已經走進來:“娘子,鄒家三娘子來了,說,想和娘子說說話。”
方才還說這些事和自己無關,這會兒就來個有關的了。鄒蒹葭搖頭一笑,和丫鬟走出去。
“這會兒曉得來求人了?當初要不是,也不會到這一步。”王氏忍不住點評一句,胭脂笑了:“娘這句話也有些刻薄,不過呢,這關我們什麼事,我啊,還是去廚房瞧瞧,讓他們備飯。”
“飯要做爛一些,我年紀大了,牙都搖了!”王氏對胭脂吩咐一聲,胭脂哎了一聲:“知道。”王氏見女兒離去,靠在炕上的被垛,就著視窗曬太陽,眼裡是沒有散去的笑意。
“三姊姊說這話又有什麼意思?我也是嫁出去的女兒了。”鄒蒹葭見了鄒三娘子,鄒三娘子就開始哭哭啼啼,鄒蒹葭耐心等了許多,鄒蒹葭才吞吞吐吐,請鄒三娘子回去和忠義伯說一聲,那些錢財,還是要放在自己手上。
聽 到鄒蒹葭這樣答應,鄒三娘子抽泣道:“四妹妹,我曉得當初我對不起你,可你現在不也是夫妻恩愛,兒女成行?不像我被休了不說,孩子們都不在我眼前。若連錢 財都沒有了,我以後日子還怎麼過?四妹妹,你是曉得的,那家裡都什麼樣子,若我不拿錢出來哄著他們,我的日子更為難過。”
“三姊姊既然曉得,那你覺得,你這些錢財在你手中,你守得住嗎?”鄒蒹葭不耐煩和鄒三娘子應酬,直接指出這句。
鄒三娘子如被雷擊,接著就搖頭:“四妹妹,我……”
“三 姊姊,你是曉得的,清楚的,大嫂雖說脾氣急了些,可她並不是這樣唯利是圖的人。我教你一個法兒,你爽爽快快地,把那些錢留給大嫂一些,就說這是給侄兒的。 剩下的,你就拿在手裡,那些下人們,該使喚使喚,若不肯聽,你就去和大嫂講。”鄒蒹葭的話讓鄒三娘子直搖頭:“那些,那些都是我的。”
“三姊姊,我當然曉得,要你拿出銀子,比割了你的肉還難。可是三姊姊,你若守著這些怎麼都不肯拿出來,不過是……”鄒蒹葭的話沒說完,就見鄒三娘子又哭起來。
鄒 蒹葭嘆氣:“我告訴你,父親是靠不住的,這點你也清楚。你一個孤身女人,若沒有人幫著,也是存身不住。這家裡,大嫂說話還管用,也能幫襯一些。與其你和父 親周旋,讓他恨上你,等到他失了耐心,把這錢財從你手上拿掉,你又能做什麼?倒不如聽我的,把這錢財給大嫂一部分,就說是給侄兒的。到時有大嫂幫你說話, 父親也無可奈何。三姊姊,這家中的爵位遲早是要被奪掉的,你靠了大嫂住,總好過靠著父親住。”
鄒三娘子臉色灰白,鄒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