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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冽有些嫌棄:「你撇得倒是乾淨,把爛攤子扔給江殷一人。」

何羨愚臉上的笑容和善溫良:「那是他未來的娘子,又不是我何羨愚的娘子,這些事情是他江殷指使我們做的,最後變成爛攤子自然也是他這個始作俑者去打掃?」

容冽冷冷地切一聲,掃開何羨愚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方才在裡頭對著江殷,話倒是說得這麼好聽順從,原來你心裡早有了主意。」

何羨愚毫不氣餒地小跑上去,再度搭上容冽的肩膀,笑道:「那當然了,殷哥兒是怎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哄著他、順著他的性子說,還指不定怎麼鬧我們,現在不好?咱們都清淨了。」他摟著容冽的肩膀,匆匆往前走,興沖沖說道,「走走走,別管殷哥兒了,他有人思念愛慕,咱們,沒有啊,咱們自己先進京城裡逛逛才是,你不知道,州橋邊上的那家酒釀圓子,我可想了三年!」

容冽面無表情,冷漠拂開何羨愚的手,毫無興致道:「抱歉,你沒有人念想,我有。我要走了,酒釀圓子你自己吃。」

「不、不是?你這是去哪兒啊?」何羨愚愣住,伸著手還想挽留,「不對,你念想誰啊?」

「靈川公主府。」容冽頭也不回。

說著,他徑直翻身上馬,朝著軍營外的方向疾馳遠去,徒留何羨愚一個人在原地,看著那被馬蹄揚起的漫天塵土。

何羨愚愣了半天,看著容冽的縱馬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懷疑人生道:「這都是什麼時候有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頓了頓,他氣哼哼地一咬牙,斥道,「不去拉倒!你們不去我自己去!我一個人吃五碗酒釀圓子,一碗也不給你們帶!」

說完,他翻身上馬,也朝著北郊城門的方向駛去。

沉黑的夜色安靜得如同一潭無波無瀾的湖水,暮色籠罩之下,唯餘西邊遠處一輪明月照耀著綿延百餘裡的繁華京師。

今日燕雲軍隊歸京暫歇,全城上下為了歡慶這樣大喜的日子,明燈三千,點燃無數絢麗的煙火。

皇宮當中犒餉歸來的將領,北郊的數萬兵馬與城中的百萬百姓也一同歡慶。

陸玖站在宣平侯府最高的一處木樓頂層,憑欄寂寂望向遠處天邊上不斷點燃的煙火與盞盞暖橘色的孔明燈。

絢爛的夜空之下,鳳鳴府內彩燈齊點,人群喧鬧,往來川流不息。

如同鶴唳一般的煙花急速上升,然後引爆在暮色的背景當中,反射過來的華彩光芒如同多彩的戲幕一般,一張張地映照過陸玖沉寂而略顯失落的眼底。

這個時候,京師之中多少人家和樂歡聚,多少因戰爭分離的有情人重新得以相見,陸玖不能不羨慕。

今日大軍歸來,午後不久,容冽便與江圓珠心有靈犀地在公主府內相見。

陸玖知道他們二人也有許多話要說,於是同徐月知一道離開了公主府準備在州橋兩岸走走散心,可是沒想到卻正好遇見入城的何羨愚。

徐月知雖然有心要陪著自己,可陸玖到底是不願意搶佔她與何羨愚這為數不多的相聚,於是便拒絕了徐月知,只留自己一個人往福善街的方向走。

看著容冽與江圓珠重逢、徐月知與何羨愚相聚,他們成雙成對,陸玖在心裡為朋友高興。

可是高興之餘,卻又想到自己仍舊形單影隻,心底的一根弦便忍不住地扣緊起來,叫人感受到痠疼不堪的痛楚。

幾乎是一路半走半跑著失魂落魄回到的家,掩上重門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黑暗包裹上來,她才敢悄悄地流了一會兒眼淚。

大家都回來了,偏生江殷不曾回來,錯過這個機會,也不知下一次能夠再見他是何年何月。

一個人的時候,陸玖便忍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