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殿下,鄭王殿下,薨了!”
蘇太妃聽的此話,大哭起來,趙捷已經知道答案,面上還是現出悲慼之色,帶人走進屋內。
柴昭剛剛嚥氣,幾個宮人在給他換著衣衫,看見趙捷走進,宮人們上前行禮,趙捷示意眾人起來,看向宮人們準備的衣衫,輕聲道:“換了吧,給他換上冕服,他也曾為三年天子!”
三年天子,若柴昭知道自己最後只得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會不會氣的跳起來,大聲喊叫?
趙捷看著柴昭的屍身,長嘆一身轉身出去。蘇太妃一直跟在趙捷身後,趙捷停下腳步看著她:“蘇太妃可有話說?”
“我,妾……”儘管趙捷的年紀和柴昭差不多,但蘇太妃看著趙捷,比怕柴昭還要更怕幾分。
“我的孫兒,孫兒啊!”潘太皇太后的哭聲傳來,蘇太妃看向哭聲傳來的地方,潘太皇太后被人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走過來。
潘太皇太后年已五旬,受傷之後的傷勢並沒完全復原,此刻又聽喪音,面上神情更加哀傷,雙腿都似支撐不住,依靠著宮人的攙扶前行。
趙捷走上前數步相迎:“潘太皇太后,您……”話沒說完,潘太皇太后已經推開宮人,看向趙捷眼中全是怒火,啪地打了趙捷一巴掌:“逆賊,逆賊!奪了柴家天下不算。現在,又殺了我的孫兒,我,我……”
這巴掌趙捷要避是能避開的,但趙捷並沒避開,任由潘太皇太后那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臉上。
蘇太妃已經嚇的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趙捷此刻的身份,那可是國之儲君,打了他,會不會危及自己?蘇太妃悄悄地往後退去,生怕趙捷用自己出氣。
趙捷神情未變,反而伸手扶住了潘太皇太后:“潘太皇太后您在哀痛之中,還請節哀順變,一應喪事,我們都會辦好!”
“辦好?”潘太皇太后冷笑了一聲,此刻已經認命,不過是不甘心。
“上諡號起陵墓,百官送別,這樣的事史上已發生很多次了,虛偽!”潘太皇太后的怒火併沒讓趙捷面上的笑容消失:“潘太皇太后您說什麼都可以。”
“我若……”潘太皇太后長嘆一聲,淚已如泉湧。
蘇太妃站在後面,更加心驚膽戰。趙捷的神情,看起來並不像個孩子,不,他也不是孩子了。是國之儲君,是手中握有大權柄的人。
趙捷已經轉身看向蘇太妃,語氣溫和:“潘太皇太后還勞太妃照顧了!”
蘇太妃跪地行禮:“殿下旨意,妾定會照辦!”趙捷把蘇太妃親自扶起:“太妃休要如此多禮,我本為晚輩!”
蘇太妃更加惶恐:“妾不敢!”潘太皇太后只覺得趙捷無比無恥,逆臣賊子還這樣洋洋得意,篡位不說還敢弒君,簡直就是下十八層地獄都洗不清他們身上的罪孽。見蘇太妃如此惶恐,潘太皇太后的雙手顫抖,一口血從口中噴出,隨侍人等急忙扶住她,這才沒讓她倒下。
趙捷回宮時候已經很晚,那時胭脂還沒睡下,看見兒子走進,胭脂露出笑容。趙捷上前給母親行禮問安後才對胭脂道:“娘,今日在德壽宮中,潘太皇太后大怒時候,看她暈倒過去,我心中竟有一絲不捨。”
胭脂把兒子的手拉過來:“你不捨才是平常事。”
趙捷有些驚訝地看著胭脂,胭脂緩緩地道:“可是做天子的,有時是要忍下別人的眼淚的。你說,若當日你的父親不起兵,那會如何?”
“我 們全家都會……”被流放被殺死,這些都是可想而知的。趙捷的眉並沒鬆開,胭脂緩緩地又道:“其實,要單是我們全家死了,能死在一處,死了也就死了。但這樣 下來,朝中會剩下些什麼人呢?趨炎附勢之輩,不敢違逆之人。柴昭的旨意是沒人敢違背了,這天下呢?況且,這天下遠沒太平,党項雖然不